“和卿家果然是忠心之臣啊!”政事堂里,李乾还有几分感慨。
老太监也刚外殿外帮和珅安排好肩舆之事,此刻刚回来就听到这句话,当即附和道:“奴婢也觉得和大人对陛下忠心耿耿。”
说着就顺手掏出了一张会票递上去。
李乾抬眼一看,两千两。
“奇怪,他上次给朕送了两件东西就给了你五千两,这次送了三件,怎么就给你两千两?”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老太监其实有所猜测,上次那五千两可能是和珅要他帮忙,所以才那么大方。
可他上次一回来就特地把那九龙杯的每个地方都验了一次毒,明明一点问题都没有。
既然没问题,那他就不好和陛下说什么了,要不然不就是诬陷了吗?
“行了,你收起来吧。”
李乾摆摆手:“顺便把这三样东西也收起来,再让奉先过来,今日拔完筋,朕就不来前朝了。”
“是,陛下。”老太监应声而去。
……
和珅入宫的消息藏不住,严世藩便是第一批得到消息的人之一。
“和大人出宫的时候,还是坐着肩舆出去的呢!”通政使罗龙文如实禀报到。
独眼的严世藩一身居家的白绸短褂,显然有些吃惊:“这次他送的什么?”
“听说是三个物件,一只碧玉珊瑚,一只睿宗时的定窑豆青开花短颈瓶,一只可以自己响的白玉环箫。”
“回府之后,和大人好像又取了东西给宫里送过去,只不过这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嘶~
向来大方的小相爷也吸了口凉气:“他可真舍得下本钱啊!”
“含章,你先回衙门吧,这件事儿我亲自去和我爹说。”
“是,小相爷。”身着大红官袍的罗龙文表现就像个下属一般,然而两人都对这种相处方式习以为常。
待他离开后,严世藩想了一会儿,就直奔亲爹严嵩的小院。
作为一朝左相,门下省的一把手,严嵩自然不像下面那些苦哈哈的官员一样,每天一大早都得去排衙点卯。
他有选择办公地点和办公时间的权力。
严嵩的青砖小院中,两颗杏树轻轻摇晃,绿荫匝地。
相比上次,院子里的杂草少了许多,一只幸运又不幸的绿头鸭子正在门后趴窝,颇有些无精打采。
在严府住了这么些时日,这鸭子竟然还有几分清瘦,羽毛都有些干枯,不如之前油光水滑了。
砰~
小院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惊得绿头鸭子扑闪着翅膀嘎嘎跑远。
嘎嘎嘎~
“爹!儿子来给你打下手了!”严世藩拖着一条跛腿,噌噌地冲进了书房。
书房中,严嵩穿着一件带补丁的毛青布直裰,正坐在那副江海水牙屏风前,对付着桌上的一份份文书,被打断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埋头苦干。
严世藩显然知道怎样引起亲爹的注意:“爹,和珅又去给陛下送礼了!”
“他去送了什么?”
严嵩果然抬起头,眼睛都瞪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