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奸臣,你让朕怎么当千古一帝
李乾轻声笑了笑,西施却是一个激灵,差点把头埋进李乾怀里。
就这还拉起李乾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往自己后背和腿上挡,生怕薄薄的纱衣泄露了春光。
李乾好笑地揽着她:“还不抬起头来,见见你的先生?”
长孙无垢正用绸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闻言有些愕然地抬起头。
什么先生?
“妾身……”西施的小脸通红,但还是在李乾的帮助下,转过头来。
然后就同长孙无垢有些懵的小眼神对上了。
一对懵逼的眼神变成了两对懵逼的眼神。
“长孙姐姐?”西施忍不住惊呼出声,整个人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急忙从李乾怀里爬下去,跑向长孙无垢。
“我的先生是你吗?长孙姐姐?”西施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挽住了长孙无垢的胳膊。
“我……”长孙无垢还是头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被她挽住胳膊,一时间俏面也红了起来。
“陛下?”她一个劲儿地向李乾使眼色,什么先生不先生的事儿?
李乾笑着站起身来,走上前去:“自然是读书先生的事,日后你可以天天过来教西施读书,所以你就是她的女先生了。”
“妾身……”长孙无垢红唇微张,但是低头望着西施那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轻点臻首,答应下来。
西施异常高兴,急忙后退一步,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学生见过长孙先生。”
李乾闻言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揽过她的纤腰:“先别急着改口。”
“今日还是叫长孙姐姐吧,等下次再叫先生和学生。”
“下次?”长孙无垢和西施同时转头望着李乾,大大的眼睛中有大大的疑惑。
李乾也意识到说错了话,急忙干笑着改口:“明天,明天。”
女先生和女学生的戏码,还是下次再来吧,今天还是姐姐和妹妹比较好。
两女虽然没能体会到李乾的意思,但今天叫和明天叫都是一样的,也就从了皇帝陛下的意了。
李乾又拉过长孙无垢,带着她们两人一同回到了椅子上坐下,两女则一边一个,坐在了他的腿上。
直到这时,有些单纯的西施才反应过来,怎么长孙姐姐也沐浴了,也到这里来了?
李乾左手一张绸巾,右手一张绸巾,帮她们擦着头发,忙的不亦乐乎。
心说幸好今晚只有两个,要是再来一个,他可没有第三只手擦头发。
“陛下?”西施涨红着小脸,不知该不该问,又该如何问。
长孙无垢红着俏脸,低着头,却是都不敢去看西施了。
“今天你长孙姐姐就先不走了。”
李乾用怪叔叔的语气,循循善诱道:“都入了九月,天气快变冷了,今晚她留在这,和咱们一起休息。”
长孙无垢坐在李乾的另一只腿上,俏面上的红霞快要飞到白净的耳根处了。
西施却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原来今天只是休息。
那或许也……无妨吧?
“陛下,妾身这就让人再送两床被褥过来。”西施急忙下去,就要和候在门外的宫女说。
李乾脸上的笑容一僵,长孙无垢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西施疑惑地转回头,有些不知所以。
“去吧,去吧。”李乾笑着摆摆手。
西施隔着门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便有宫女抱着另外两床锦被走进房间,在床上放好,随即如火烧屁股般地跑了出去。
皇帝陛下一晚竟然要和两个娘娘大被同眠,这……这也太荒唐了……
不对,也不该说是大被,毕竟这里可是有三条被子呢。
可能……他们之间真是清白的?
李乾自然听不到这些小侍女的心声,他笑呵呵地给两女擦干了头发,便同两人一起上床睡了觉。
“朕睡在最外面就行。”李乾见她们两个都上了床睡觉,才笑呵呵地吹熄了小臂粗的红烛,上了床。
秋水阁中一片漆黑,只余下一片寂静。
西施睡在床的最里边,此时突然听到外侧穿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些怪异的动静,不禁好奇地喊着长孙无垢:“长孙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长孙无垢的声音扭扭捏捏,像是紧咬着银牙挤出来的一般。
李乾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你长孙姐姐有点冷了,你过来帮她暖和暖和身子吧?”
“啊?”天真的西施竟然信以为真,挪动着身子,就要靠过去。
黑暗中,长孙无垢似乎是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我没有……”
只是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不一会儿李乾带着笑意的声音继续传来:“她害羞了,不好意思说,快过来吧。”
“隔着两层被子,怎么能帮她取到暖?”
西施有些迟疑,但想到长孙无垢还要做自己的老师先生,这时自然要尊师重道,便迷迷湖湖地答应下来:“哦~”
随后便凑过去了。
有个成语用在此处非常妥帖和恰当,叫做羊入虎口。
当然,要认真论起来,其实也不算羊入虎口,毕竟李乾也是个纯洁的人。
这一晚,他什么都没干,只是单纯地睡了个觉而已。
这话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他自己觉得还是很单纯的,嗯,很单纯……
~~
李乾这边忧心忡忡,担心灾区情况的时候,荥阳与汴州果然出了乱子。
只不过这个乱子……和李乾想象中的有些差别。
和大人紫锦穿花金钱卦,刚从大堤上回来,此刻正坐着一顶平平无奇的黑呢小轿在往县衙赶。
大街上人流众多,大多都是衣着简陋、身材瘦弱的百姓,面上也带着几许愁色。
和大人坐在轿子里面,对这些人眼不见心不烦。
实际上他自己也烦着呢,自然不可能再去看这些百姓、灾民,自找麻烦。
轿子行着行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好可恨的狗官!”
“唉!咱们大乾就是有太多王申这种狗官了!”
“真是恨不得打死这个狗官……”
和珅听着听着,突然一激灵,急忙问跟在轿外的刘全:“刘全,这是什么地方?”
一直任劳任怨的刘全语气似乎也有些慌:“老爷,就是个破茶摊,有个人在勾栏听了戏,正跑这来瞎嚷嚷呢!”
“王申,王申……”
和珅一听就觉出不对劲儿来。
不为别的,只因他和大人在各地钱庄中都有暗户,其中一个就是化名为王申,叫刘全操办的。
如今一听这个,当即就敏感了起来。
“快,快去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和珅都快急眼了,难不成那么隐蔽的暗户都被人打听到了?
这些人的本事就这么大?之前还低估他们了??
“老爷,我这就去!”
刘全也知道轻重缓急,同几个人小跑过去,打探了一会儿消息,急忙又跑了回来。
“老爷,已经探清楚了。”
刘全望了望四周,小声对轿子里道:“这戏唱的是一个姓刘的乡里恶霸,欺男霸女,鱼肉百姓。”
“一个知县都奈何不了此人,只因他在朝中有一个大靠山,就是大贪官王申!”
“这个王申比姓刘的恶霸还要……还要……”
刘全吞了下口水,斟酌了一下语言,还是道:“王申比刘恶霸还要不堪……”
和珅气呼呼地一拍大腿:“赶紧回县衙!”
这踏马分明就是有人在抹黑他和珅!
什么王申不王申的?
这两个字并在一块,不就是他和珅的珅吗??
低调的黑呢小轿一路回到了县衙。
济阳县县衙后院。
青石搭成的院墙,高大的黑色立柱撑起正堂。
“查!必须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一身紫锦穿花金钱卦的和珅抿着茶水,皱眉坚定道:“必须要查!”
下面的济阳知县一身青色官袍,有些畏畏缩缩,但还是小声问道:“和大人,到底查哪件事啊?”
“两件都要查。”
和珅的声调都忍不住拔高了几分:“无论是那个乱七八糟的戏文,还是大堤上断粮之事,都得查清楚了!”
“这背后究竟是谁!”
居然把他一个心里善良的忠良之臣,写成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奸臣,让和宝宝很是生气。
这种情况他自然不答应。
“和大人,下官遵命!”
知县躬着身子,苦着脸道:“只是这戏文定然是在县外传进来的,本县倒是能禁了,但若要细细追查,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和大人,不如叫其余几个县的人一块配合着?”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济阳县的官儿,怎么可能查到人家别人的地盘上?
和珅也点点头,胖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本官现在便行文发往管城、中牟几个县,让他们一块查!看看到底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抹黑本官!”
这戏文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迅速就在济阳县普及开来,背后定然是有人推波助澜。
难不成是那些大户?
还有王申的事儿,这写戏文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就在和珅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这些人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和大人,县尊大人。”
来着是一个穿着皂衣的小吏,躬身道:“郑谌郑老爷、周令周员外、高守儒高老爷……”
小吏一连报出一串人名,最后道:“这些老爷都来求见和大人。”
和珅先是一怔,随即笑着道:“好,请他们都进来。”
荥阳、汴州的大户们,自然也不都是猪油蒙了心之辈。
有些人觊觎着凭空多出来的那上百万亩良田,但也有人能看清楚情况,这些人或者是觉得斗不过和珅、严嵩等人,又或者是对他们来说,有些东西要比田产更具价值……
因此,这次还是有不少大户支持和珅,并且坚定地站在他这一边。
“郑老,高老……都是稀客啊!”和珅虽然心里想着戏曲的事儿,但面上还是笑眯眯地请这些穿锦披秀的乡绅大户们坐下。
“和大人,您听了那个戏没有?”
高守儒是个六七十的老者,骨架很大,穿着一身火红色的松锦长袍,上来就急急忙忙地开始问。
“这个……”
和珅没想到上来就被问了这么尴尬的事:“这个……本官略知一二……”
“和大人,我们也没想到竟会排了这么一出戏。”
郑谌见了他的尴尬,急忙接过话题道:“还望和大人能不计较此事,继续同严相精诚合作。”
“严相?”
和珅端着茶盏的小胖手突然滞住,僵硬地抬起脖子:“什么严相?怎么回事儿?”
“这……”一干士绅大户也都愣住了。
合着您还不知道呢?
大家纷纷转过头,望着坐在首位的郑谌,目中还带着几分埋怨。
叫你急急火火地过来,合着人家和大人都不知道这事!
郑谌老脸上也带着几分尴尬,强笑着道:“以和大人的睿智,现在不知道,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他又望向一边:“老高,你不是还带了戏文吗?快给和大人看看。”
“好。”高守儒也不含湖,直接从袖子中掏出一沓纸递给和珅。
和珅接过来,面无表情地翻看起来,脑门子上的青筋直突突。
什么无恶不作的大贪官王申,什么为民请命,两袖清风的严宰相……
严宰相……
和珅气的牙根痒痒,看到这三个字眼,他焉能想不出这是何人?
除了严嵩那个缺德冒坏水的老王八蛋,定然没人敢做这种事儿!
“这戏文是不是从北岸传过来的?”和珅气结,一把将这沓戏文拍在桌子上。
郑谌急忙解释道:“和大人,此事可能也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