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
和强匪有什么约定?
那俩恶老虎一身本事若真是他所授,不平了他们,最起码也能制止他们不胡作非为吧…
师父还能欠下徒儿什么?许下这等承诺约定。
“老先生望请恕罪,只因他们欺上我家门,想要杀人越货,我们不得以才…”马书礼上前施礼赔罪,观察着老头的脸色。
老头呵呵一笑,凝视他,道:“看你一肚子疑问,是不是想说,我纵徒行凶!或者说我放任他们多年来四处作恶,而袖手不管。”
马书礼忙答道:“不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老先生既然看不惯他们行事做法,却…他们得您传授本领,本该是欠着您的恩情啊?”
“还说没这意思?”老头打个酒嗝,道:“这约定嘛…唉,既然是你们替我除去如此祸害,那告诉你们也无妨。”
神僧合掌叹道:“阿弥陀佛!神将太过重信了。”
“菩萨见笑了…”老头摇头尬笑,接道:“那是在十四多年前,那段时间,我心里苦闷,出来散心,东游西逛,却始终无法散开心中苦结,便开始借酒消愁,奈何应了那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以致最后喝的没了节制,整日是烂醉如泥,时常倒卧于泥坑草垛之中,唉…”
这老头来路不凡,如此神人也会有烦恼?不愁生计,不逐名利,不知这烦恼从何而来?
如此说那凡人百姓心有烦恼便当是理所当然,常常因欲念名利耿耿于怀,或是为糊口生计而四处奔波。
老头接道:“记得那天正是腊八节,天上还下着小雪,不说天寒地冻吧,冻手冻脚可也是真冷啊!我毫不意外的又醉酒了,在一处荒地寻了个草窝子,倒头便睡。正晕乎未睡之际,忽听见有个妇人在不远处抽抽噎噎不停,嘴里含糊不清念叨着,想她是在对天地诉苦。”
“那么冷的天,老先生不怕冻着喽!竟在雪地里找瞌睡?”马书礼关切问道。
老头紧锁眉头,嘟着嘴摇摇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扛得住!我雪地里睡觉不是啥事,说下着雪不是让你心疼我,而是那个妇人,寒冬腊月,有什么委屈,跑到野外哭诉,还是受了什么欺负,申诉无门,在那里怨天尤人!”
“老先生应该会出手相助吧!”马书礼点头陪笑,表现出是自己体会错了。
“嗯!”老头深吸一口气,叹息道:“这种事我本是不管的,可那妇人一直在那哭啼,扰的我也睡不着。加上她那悲切哭声,又勾起了我心中苦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索性起身去问问,什么事情如此伤心,还专门到我跟前打扰我睡觉!”
这老头到底是个热心肠还是铁石心肠?说他铁石心肠,那这事不过问便是,自己重新找个睡觉地方就是了。说他热心肠吧…这一片好意,从他嘴里说出来,又如此盛气凌人。
“我过去问清了事情缘由,嗨!”老头舒出一口气,不无同情,又是气愤,重色道:“那妇人真是受了莫大的冤屈,无处诉苦,内心悲愤,绝望之际准备在此了结性命。”
马书礼急问道:“那妇人也是被这俩恶虎欺辱?”
老头瞟了他一眼,有些不悦,摇头道:“那妇人一家四口,虽不算大富大户,却也有十亩薄田,寻常人家,这日子也还过得去,俩口子多年劳作,也积下了少许钱财,两个儿子又到了娶妻成家的时候,便四处让人张罗着先给大儿子寻个好人家,等媳妇过门,到时再抱上个孙子,一家美满,也算是享到了天伦之乐。”
“这桩好事定是被恶虎搅了!”马书礼想到,若是自己娶妻被人拆散搅和,该会有多气,况且妇人境遇甚至会更惨,想到此处,不禁怒火中烧,握起拳头,将关节捏的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