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京,原是要追逐富贵,光耀门楣。
可自从遇到那神僧,得知了自己以后会是幽冥鬼差,进取之心荡然无存,表面看似释然了,心里却始终被其所挫。
前往韦城平叛立功,乌王提携做什么统领,也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兴奋,内心毫无波澜,只觉一切都是假的,虚幻飘渺。
这些虚名利禄有什么用…
可回到赫王府,见了狗栓子被打,自己那股血气又涌了上来。
他要去找刑云,明知难敌众恶,可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想着到了那里想办法与他单挑。
彘王为首,没有把握赢他,那刑云应该可以对付得了。
自己跟朱大哥学了半年神拳,从未临敌使用,权当用他一试身手。
如此既可以帮狗栓子报断手脚之仇,又能替朱大哥出一口恶气。
朦胧月色,宛如灯罩轻纱,街面很静,两耳只听大户院落里不时传出笑声,还有街边偶尔乞丐的鼾声。
“王府那边有两个人在嘀咕什么…”黄夔停脚闷声道。
“你怎么又说话了!”牛守田四下看看,原来已经到了,前边一家阔气的宅子,门前挂着灯笼,门匾上正写着‘摄政王府’。
再向远处望望,果真有人影晃动。
“过去看看。”
到了近处,再看那身形好熟悉,等他们转过头时,不由让人大吃一惊。
“守田,你…你怎么来了?”那两人一个是南可封,睁大着眼睛,颇是惊讶,还带些惊慌。
他旁边那人也认识,是在韦城围攻鸾度的梁谦,此刻脑袋后挂着一条假辫子,见到来人,扭头看看南可封,一脸疑问,神色仓皇,向牛守田身后连连张望。
牛守田一笑:“梁先生,别误会…碰巧遇上,我独身前来,没有同伙。”
梁谦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来搅我好事,谁人差遣,要捉我便动手,梁某自认倒霉。”
南可封忙道:“梁大哥别误会,我真的没有告诉他,这真是碰巧…”
梁谦冷笑道:“大晚上你手持钢叉,骑着你这神牛,是散心还是要跟哪个小姑娘幽会去?”
牛守田也不再辩白,问道:“可封哥,你们来这干什么?”
南可封看一眼梁谦,难为道:“守田,我们有点事要办,这事…不方便告诉你。”
“可封哥,你可别让他把你当枪使,在韦城,几千乡民都是因为听了他的蛊惑,白白送了性命。”牛守田担心这梁谦又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梁谦怒道:“我那是替百姓争个公道,鸾度滥杀无辜,你不是不知道,乡民不去围他,难道要伸长脖子等着他来屠杀?”
牛守田道:“为了狗屁公道,几千条人命就没了?公道自有人去主持,轮不到你去驱赶他们送死!”
“主持公道的人在哪里?那位乌王?十几天都没人去管,要不是我们围攻鸾度,只怕韦城百姓最后就剩不下几个了。”梁谦苦笑道。
“出来了…”南可封一指前面,制止他们争吵。
只见王府里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还挎着刀,说话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忠铭引见的这人可靠吗?”梁谦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