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守田差事又没了着落,就在赫王府陪着狗栓子。
这几天,他慢慢可以下来走几步,但还是不利索,身旁真就少不了一个人招呼着。
那癞蛤蟆的药还挺管用,说十天是吹牛了,但半个多月就能将断骨接好,倒真是令人称奇,由心佩服。
佩服归佩服,但是不会给他说半个谢字,这断手脚之恨,大家都在心里记着呢!
这天天气晴爽,看着狗栓子心情渐渐缓过来,时不时还说几句笑话,牛守田便牵出黄夔,驮着他上街面上逛逛。
这两兄弟,好似父子俩,狗栓子骑在牛背上,一会嚷着要吃糖葫芦,一会想吃糕酥点心,一看见稀罕东西就要上前瞧瞧,轻伸粗手,摆足架势,戏笑着:“小牛子,扶老爷过去瞅瞅。”
牛守田不厌其烦,跑前跑后,像宠儿子般,不是什么体力重活,半天下来也折腾了一身汗。
“主子狗,咱们还去哪玩玩?”牛守田喘着气,嬉笑道。
“放肆!怎么跟主子说话呢?再去前边瞅瞅…”狗栓子笑得前仰后合,伸出手又要下来,一瞥眼间,忽然收了笑容,小声道:“今天就到此了,先回去吧。”
“急什么呀?主子狗好不容易摆个谱,爷们还没玩够,怎么能悻悻而归…”牛守田扮出谄笑贱样,哈腰拦住。
“回去!先回去…”狗栓子像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俯身抱紧黄夔脑袋,紧贴在牛背上,让人看不见他面目。
黄夔脑袋对一边轻仰,哞一声。
不等牛守田回头,就听一句熟悉声音传过来。
“海兰珠,这个漂亮!老板,包起来。”
原来是诚将,他有什么好怕的?
呃…
他跟海兰珠在一起,那还是避一避吧…
倩儿也在。
这狗栓子!
看见什么就说清楚…
眼下要走看似是来不及了。
海兰珠已看见了两人一牛,见他转身要走,在后面大喊:“牛守田!怎么了?遇上夜叉猛虎了?招呼也不打一个,扭身就要走。”
牛守田难堪至极,走也不是,留又不妥,更不敢回头,杵在原地,狂抓着脑袋,只觉脸上火烧似的。
诚将一个箭步冲过来,跳到他前面,咬着后槽牙道:“你小子故意的吧!今天我爷爷带我去乌王府,乌王一再劝说,海兰珠才答应跟我出来…你…你不要坏我好事!”
牛守田连连摇头,尴尬道:“巧遇!巧遇!我陪狗栓子出来散心,真不是来搅你好事…”
“那好,我信你,马上消失!改天请你喝酒。”诚将迫不及待的想牛守田离开。
“你俩嘀咕什么呢?”海兰珠过来问道,只见她满面红晕,掩不住娇笑,看一眼牛守田,被发现刹那,又赶紧扭头看着诚将。
“呃…狗栓子兄弟不是被那个彘王打伤了吗…守田陪他出来散散心,这不,散完心了,要回去,我跟他问候,看狗栓子伤势恢复如何了…”诚将边说边使眼色,示意牛守田赶紧走。
“嗯,对。”牛守田点头微笑,拽上缰绳就要走。
可也走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