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此,惭愧低着头,逐一逃出牛家。
槐花伤心埋怨,拿起拳头,不停捶打着犟牛。
牛守田心有愧意,任她尽情发泄,待她稍稍平息,怜爱之余,起手轻轻抚摸着她头发,心情复杂。
看槐花窝在他怀里,后背不住地微微起伏,抽噎之声尚不止息,愧疚之感更增。
今生得遇槐花,娶妻相守,幸福无憾。
自己以前虽处处护着她,可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由于喜健的原因,槐花比同龄孩子更早持家,又是聪明伶俐,善解人意,除了照顾喜健,也时时关心着牛守田。
近几年母亲身体不好,蛮牛大大咧咧,不知体恤母亲,也是槐花经常来牛家帮着收拾,照料牛婶。
想到此处,牛守田不由得神驰意往,憧憬起俩人以后的日子,领着几个孩子,相携耕作,夫唱妇随。
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就是那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还有,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儿!
真好…
牛守田轻轻抚着她后背,安慰着说些宽心话。
槐花像全没听见一般,只是看着他微笑:“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你我永远在一起,不再分开。”
牛守田轻轻一笑:“只是分开几天,我很快就回来,最多一月,回来之后咱们就成亲,然后咱俩再生他七八个娃娃…”
槐花娇羞打他一下,说道:“你可不能骗我,你和先生走后,我每天都要上三岔口去望一望,看你是不是回来接我了…”
又担心嘱咐道:“你这次去京城后,凡事多个心眼,不要耍你那犟脾气,实在不行便求救赫王与老福晋,先保护好自己。”
牛守田点点头,郑重承诺一定听话。
两人在院中坐了半日,也不知饥渴,槐花伏在他怀里,已沉沉睡了。
牛守田满脸幸福,怜惜地脱下外衣,披在槐花身上,接着将她抱回房里。
看她仍在熟睡,便轻脚出来,拿了钢叉出门而去。
他要去找金豕郎君。
如果走常路,即便使黑风神影,这两千多里地起码也得四五天之多。
金豕郎君前日既然答应帮忙,那就随他走一遭幽冥道,尽快到了京城,将先生一众接回。
如此也能和槐花早日成婚,不失诺言。
穿过槐西村时,马书礼一众都各自在门前等候。
皆是静默不语,一一拱手相拜。
到了西崖下,马书礼追上来,喊道:“一切小心,早点回来…”
牛守田强自一笑:“废什么话…我不回来,这家里的风头还不全让你抢了去。”
马书礼会意笑道:“好!我等着你,等你回来再比,看谁是这里出类拔萃的最强后生。”
两人哈哈大笑。
牛守田叹了口气,说道:“家里面全靠你了。”
马书礼保证道:“放心!有我在,家里你不用担心,等你回来,若槐花少一根头发,你找我便是。我会让诗秋勤去转转,跟她谈心解闷。”
牛守田放心地点点头,又冲不远处的杨诗秋顿首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