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他们苏醒之前,再来拜会你一次罢了。”妖姬笑了笑,“你可以看作是,来自我的挑战书。”
“挑战书?”命运眉梢一挑,似乎不再如先前那般机械。
“就让我们赌一赌,看看我能不能达成我的目的。”妖姬笑道,“当然,你可以动用你的一切手段。”
“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的实力,是绝不可能与我抗衡的。”命运凝视着妖姬。
“不错。”妖姬淡然道,“但是,你也身受命运规则的制约,不能随便对我出手,不是吗?”
“若你扰动了命运的主轴,我还是可以借助规则来对付你。”命运道。
妖姬闻言,顿时娇笑起来,“你是不是想错了什么?我之所以能够改变世界的轨迹,不正是得到了那位大人的默许吗?若非是那位大人向我开放了权限,我又怎么可能随意改变历史的轨迹?毕竟,若是影响到那位先生的计划,我可承担不起那责任。”
“你和混沌还真是很像啊。是刻意向他学习的吗?那幽蓝的色调也好,那扮黑脸的手段也好。”命运道,“至于那蝴蝶,既是梦的象征,又是世界轨迹变更的象征,兼有庄周梦蝶和蝴蝶效应之意,没错吧?你的能力,和梦境师很相似,但也仅仅是很相似而已。”
妖姬神色未变,“命运阁下,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轻易提及的好。”
“你可没有威胁我的能力。”命运道,“即便我受到制约,不能亲自出手对付你,我也有种种手段,让你的计划化为泡影。”
“那你不妨试一试。”妖姬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应该明白,在混沌的计划中,你并不是那么重要,至少不比那两个人重要。”命运道,“毕竟,你并不是梦境师,而是梦魇。你所能做的,只是破坏梦世界而已,而无法创造梦世界。没有人能够真正改变历史,你所能做的,只是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形成时间与因果的闭环,仅仅如此而已。”
妖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周围的空间瞬间化为幽蓝,但很快又再度恢复金色。
“我说过了,你威胁不了我。”命运道。
“是,你说得对,我只是那位冕下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妖姬忽然又笑了起来,“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有能够帮上他的地方,就像眼前这种情况一样。在他不方便亲自下场的时候,便由我来处理。”
“……”命运没有再说什么。
能够在混沌的重重选拔中脱颖而出的,都是绝对的“疯子”。
“时间差不多了,那么就容我暂且先告辞。”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妖姬的身影随之消失。
跟着,一名相貌俊美的青年显化而出,正是时空。
“命运,这次的考验,你觉得如何?”时空笑道。
“我也不太清楚。”命运摇了摇头,“谈不上有什么感受,不过,也确实有一些超出我预料的地方。你觉得呢?”
“这个嘛……老实说,他的行动算不上是中规中矩。”时空摇了摇头,“有些地方表现得挺不错,有些地方就有点差强人意了。不过,倒也没有哪一步走得太差,还算是满意吧。”
“他眼中的未来,你也看到了。”命运道。
“多次时空穿梭,多次幻境历险,这让他的眼界、他的格局,都远远超越了其他人。”时空笑了笑,“他所经历的这一些,将成为未来他的宝贵财富。”
“你觉得,以他们为主进行实验的最终环节,是否能够成功?”命运问道。
“这个嘛,还不好说。不过,我认为应该没什么问题。”时空摩挲着下巴,“我的考验早就已经结束了。你呢?还打算继续下去吗?”
“肩负命运之人将经历命运的磨炼……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还只是个开始……”命运的声音回荡在金色空间中,自身则是陡然消失不见。
“看来,他们未来的命运,还会很坎坷啊。”时空轻笑一声,也随之消失不见。
……
十贤塔外,黎明已然过去。
少女的目光在刘小枭和张诗雯身上扫过,随后道:“看来他们差不多要醒过来了,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伊莱克斯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点了点头,“这一次,谢谢你了。这里随时欢迎你。”
“不必多谢,我也没做什么。”少女摇了摇头,“你们只需记住约定即可。不论是我的存在,还是我曾来过这里的事情,又或者你们所看到的那些画面,都不可告知他人。”
“这是自然。”伊莱克斯抚须道。
“我们也同样会遵守约定。”丽晶对着少女微微躬身,表达谢意。
虽然它们不可以透露消息,但若是将来卡巴拉的人有什么行动,它们也有办法应对。
只是,它们没办法离开刘小枭太远,也不能将事情告诉刘小枭,因此所能做的事情也极为有限。
“那么,再见了。”少女说着,乘上魔法扫帚,法杖向前一点,一扇光门骤然出现。
少女就那样直接乘着魔法扫帚穿过光门,飞出十贤塔,失去了踪迹。
三眼金猊的目光,忽然转向了伊莱克斯。
“命运二字,并非是那么简单。无论遇到再大的困难,无论遇到多么不讲理的状况,无论失去了多么珍贵的东西,都绝不能停下脚步,绝不能选择放弃,绝不能迷失了内心。尽管人生中或许会有无穷无尽的挫折与失意,但是,总有些什么东西,会在道路的前方等待着你。暴风雨之后,一定会有阳光。黑夜过后,一定会有黎明。不要轻易改变自己的方向,只要自己坚信自己的路是正确的,那么就不要犹豫,不要彷徨,不要迷茫。走在人生的道路上,需要坚强的内心,需要执着的信念,需要坚定的意志。唯有如此,才能在无穷时光的彼端,看见生命的意义。”
伊莱克斯闻言,沉默不语,片刻后,对着三眼金猊深深鞠了一躬,“受教了。”
十贤塔内,原本紧闭着的花苞,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