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在弗杜特先生的桌子旁坐下,而是悄悄地把手递给普罗斯珀,在确信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后,递给弗杜特先生一个包裹,说:
“她在橱柜里找到了这个。”
这是一本装订精美的祈祷书。弗杜特迅速翻过书页,很快就找到了普洛斯珀信上的文字被剪下的那一页。
“我有道德证据”他把书递给普罗斯珀:“但这里有足够的物质证据来拯救你。”
普洛斯珀看了那本书,脸色苍白,像个幽灵。他立刻认出了这本祈祷书。他把它给了玛德琳,作为圣物的交换。
他打开它,玛德琳在扉页上写着:“1866年1月17日,福维尔圣母院纪念品。”
“这本书是玛德琳的,”他喊道。
弗杜特没有回答,而是走向一个穿得像酿酒师的年轻人,他刚刚走进房间。
他瞥了一眼这个人递给他的纸条,急忙回到桌边,用激动的语气说道:
“我想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他们了!”
他把一块五卢币的硬币扔在桌子上,没有对卡瓦易说一句话,就抓住普罗斯珀的胳膊,匆匆离开了房间。
“真惨!”他在街上匆匆忙忙地说:“我们可能会错过他们。我们肯定会赶不上日内曼火车,赶不上到圣拉扎尔站。”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要去哪里?”普罗斯珀问道。
“我们出发后可以谈。快点!”
到达皇宫广场后,弗杜特先生在车站的一名出租车车夫面前停了下来,对马匹进行了一眼检查。
“驾车送我们去韦西内特要多少钱?”他问车夫。
“我不太熟悉那条路。”
韦西内特的名字对普罗斯珀来说已经足够了。
“好吧,”车夫说:“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晚上的这个时候,应该是二十五卢币。”
“开得很快需要多少钱?”
“上帝保佑我的灵魂!先生,我把这视为你的慷慨;如果你愿意为之付出三十五卢币......”
“如果你能赶上一辆有半小时车程的马车,”威尔德雷特先生插嘴道:“你将获得一百卢币。”
“愿意效劳!”高兴的司机喊道;“快跳进去,我们在浪费时间!”
他鞭打着瘦弱的马,以闪电般的速度沿着瓦洛瓦街疾驰而下。
离开韦西内特小站,来到了两条路。左边的一条,铺了碎石并保持完好,通向村庄,透过树林到处可以看到村庄。另一条是新铺的,刚铺上砾石,穿过树林。
沿着后一条街道,在五年前是一条繁忙的街道,建造了一些房屋,设计丑陋,相隔一定距离;城市商人的乡村夏季避暑胜地,但冬季无人居住。
正是在这两条路的交汇处,普洛斯珀叫停了这辆出租车。
司机赚了一百卢币。马已经筋疲力尽了,弗杜特能分辨出一个与他所坐的类似的出租马车的灯,就在他前面大约五十码处。
弗杜特跳了出来,递给司机一张钞票,说:
“这就是我答应你的。还有,当你进入村庄时,去你在路右边找到的第一家酒馆。如果一个小时后我们在那里没有见到你,你可以自由返回花都。”
司机满怀感激之情。
他们出发时天气很恶劣,现在却很可怕,暴雨倾盆而下,狂风呼啸着穿过茂密的树林。
远处车站偶尔的微光更显得漆黑一片,似乎每刮一阵风就要熄灭。
弗杜特和普洛斯珀在泥泞的路上跑了大约五分钟,突然,普洛斯珀停下来说:
“这是劳尔.拉戈尔的房子。”
在一所与世隔绝的房子的大门前,站着弗杜特先生跟随的那辆马车。司机躺在座位上,裹着一件厚斗篷,尽管下着倾盆大雨,但他已经睡着了,显然是在等几分钟前他带到这所房子的那个人。
弗杜特脱下斗篷,低声说道:
“醒醒,伙计。”
司机启动了车,机械地收起缰绳,打了个呵欠:
“我准备好了,走吧!”
但是,当司机在马车的灯光下看到普洛斯珀两个人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时,他心中竞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们想要他的钱包,也许想要他的生命。
“我被预约了!”他在空中挥舞着鞭子,大声喊道;“我在这里等着别人。”
“我知道,你这个傻瓜,”弗杜特先生回答:“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回答就可以得到五卢币。你有带一位中年女士来这里吗?”
这个问题,这个五卢币的承诺,非但没有让车夫放心,反而使他更加惊慌失措。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在等别人,”他说:“如果你不走开,让我一个人呆着,我会打电话求助的。”
弗杜特迅速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