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耿火火在许庆面前的时候偶尔还有些淑女模样,一见到薛蟠自然气不打一处来,不止是因为在入城的时候,这厮瞎了眼,还有这时候的不恭。
她当即啐了一口,使得薛蟠脸上到处都是唾沫星子。
“不知好歹!”薛蟠本想口花花几句,那能料到耿火火会吐了自己一脸唾沫,立刻就怒了,嚷道,“不管你是谁,今儿到贾府门前耍横,都要跪下。”
薛蟠这人,虽为人粗鄙,但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自然不肯当街殴打小娘子,这就要支使着小厮们动手。
“薛大爷,且慢。”
从薛蟠几人出大门,到耿火火啐了一口,实是很短的时间,那贾家几兄弟还没来得及发难,更来不及说话,靠在墙角,拿着酒葫芦的焦大已笑说道,
“敢问……你可是郡公主么?”
耿火火在京城的时候,不足十岁,这些年不仅随着南安郡王一起出兵镇压番邦,后又和夏歧一起云游四海。
几年下来,模样儿早已有变化,贾家几兄弟之中,贾宝玉自然不识得,那贾琏,贾珍虽有印象,但先入为主,以为是许庆的说客,也没认出来。
不过焦大虽老朽,对于贾家东西两府里大事小情倒都记得一清二楚,他原也是见过耿火火几面,这时候倒试探着问了出来。
“郡公主?”
一听焦大这话儿,那贾琏似记起了什么,才回想起来,许庆投来的拜贴有两份,一份是自己的,另一份则是耿火火。
他不由分说拱手道,“原来是郡公主,我们倒是失礼了,这薛蟠莽撞了些,冲撞了你,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贾府之中,要说贾宝玉这一辈人中间,可能只有贾琏平日里外出勾联些事情,替贾府在外行走。
是故,抛开人品学问不说,他倒是圆滑许多,这就出来打圆场儿。
也是巧合,这时打从门内走出来一个大丫鬟,是贾元春身边的抱琴姑娘,她也接茬儿说道,“郡公主,我家小姐已等你多时了,只是这会子行动不便,不能亲自迎接,还望你见谅。”
抱琴说完,目光不住的四处观望,好似在寻找。
耿火火自然知道抱琴这是在寻找许庆,便笑说道,“原来元春姐姐被府里禁足了么,这倒也怪不得她。”
话落,她便转身,朝着不远处的酒楼一指,说道,“那许庆就藏在酒楼里,隔岸观火,这会子怕不是正得意呢。”
她朝酒楼中许庆的方向微微一笑,这便和抱琴姑娘一起往贾府深处里走。
那边,许庆看到耿火火暴露了自己位置,不由苦笑一声,说道,“我这师姐啊,还真是疼师弟,果然是夏歧高徒,为人不拘一格。”
许庆一通腹诽,就要起身亮个像,因为他早已打定主意要露面,只不过没想到却是被耿火火揭破。
这时却听刘之桃说道,“庆哥儿,你不也是夏宗师高徒么,倒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许庆给了刘之桃一个白眼儿,不搭这个话,只说话,“狗儿哥,你且先回刘家庄,我和小桃儿,这就准备跑路了。“
敌强我弱,不跑路是傻子,许庆知道,凭他和刘之桃两人的武力值,断然不是贾府这一众人的敌手。
王狗儿一脸担忧,说道,“敢不从命!“
已看到许庆和刘之桃两人走出酒楼,朝着贾府大门处而去,而此时,大街上已是人声鼎沸,那看热闹的人,不知凡几。
许庆一看这架势,就觉行势可用,便站在了街中央,隔着人群喊道,“贾府姑爷许庆这边厢有礼了,倒没想到,府里这般隆重,都要出门迎我。“
他这般说话,当然是故意,就是要说与众人听,也说与隐在背后的贼人听。
贼人听没听到许庆自不知晓,可街上围观的人群顿时间便炸响,纷纭不息。
“啊,这便是贾家姑爷许庆么,我听说他只是一介庄户,可眼下看来,此人风度翩翩,卓尔不凡,倒似世家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