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月下了出租车后,立刻提着手提包走进了疗养院里。让牧秋月有些纳闷的是,他每次来时都能在前台看到的那个女护工,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前台,确切来说,他在前台此刻不仅仅没看到那名女护工,也没有看到其他人。
某种不好的感觉让牧秋月忍不住加快了脚步,以比平时更快、更急促的步伐走向郑若梦的病房方向。
咯吱咯吱。
病床底下的轮子发出的酸涩摩擦音让牧秋月皱起眉头,两名身穿白大褂的女性不急不慢的推着病床向他迎面走来。在白布之下是毫无声息的躯体,与病床交错而过的牧秋月不自觉皱起了眉头,那种没来由的不安让他的心在胸膛里悬的越来越高。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弥漫着死亡的气味,庭院中的消失的鸟鸣声也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就连透过天顶洒落下来的阳光此时也变得如此碍眼,牧秋月握紧了手提包的提手,再一次加快了脚步。
哒。
牧秋月猛的驻足,鞋底与地板之间发出了响亮的声音。他在已经来过两次的病房前停下脚步,现在是他第三次踏进这里,但是这一次他却没能看到那个静静看着窗外的小女孩。
病房里,数名女护工正在各自清扫、整理着病房,原先与机器紧密相连的女孩并不在这里,只有孤零零的机器在接受着护工的清理与整备。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透过落地窗洒落进房间的地面上,空气中漂浮着也依旧是那始终存在着的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
女孩曾经坐过的轮椅,此刻空荡荡的,一位牧秋月不认识的护工推着轮椅与他擦肩而过。这个房间里,不消片刻,便已经看不到上一个人曾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牧秋月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现这里工作着的护工们,一个个安静又迅速,毫不在意的擦去她的痕迹,因为这就是他们的工作内容。
“你来晚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牧秋月的背后响起,像是要把他从这个逐渐变得陌生的病房中拉扯出来一样。
牧秋月下意识的迅速转身,像是潜意识的要不再直视这个变得陌生的房间。然后,他看到了眼眶周围仍有些微微发红,那位当初那个领他来到郑若梦病房的女护工。牧秋月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准备过面对这种情况的话语。因为他是带着特效药来的,他想到过郑若梦拒绝使用特效药的情况,考虑过郑若梦使用了特效药后却没有作用的情况,也考虑过郑若梦被特效药治愈的情况,但惟独没有想过现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