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毫无阻碍的穿过仅存于牧秋月视野中的全息屏幕，然后安静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在这个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的相似深夜里，牧秋月鬼使神差的点开了那封静静等待在邮箱里的信件。
“牧哥哥谢谢你来看我”
只是看到这封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的信件开篇，牧秋月就已经意识到了信中的文字出于何人之手。
“爸爸他一定还在为了我在努力”
“我相信爸爸他一定会成功”
“但是对不起”
“我可能要让爸爸和牧哥哥还有照顾我的姐姐们失望了”
“我想告诉爸爸我很感谢他但是姐姐们说我不应该打扰他”
“所以我就让姐姐们把牧哥哥你的邮箱告诉我了”
“我偷偷的在睡觉前把邮件发给你希望你不要生气如果你能在见到我爸爸的时候告诉他我很谢谢他的努力就更好了”
“请帮我转告我爸爸不要太累了我会继续等他的”
“谢谢牧哥哥你送给我的布娃娃”
牧秋月面色平静的看完了这短短的百来字，嘴角扯了扯，下意识的想要像往常那样吐槽几句，却又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平日里的油嘴滑舌这时却不太灵光了。
“我到哪去传话啊……”沉默了许久后，牧秋月把积聚在胸口的抑郁感觉化作叹息吐出。
接着，牧秋月又在邮箱里发现了另外一份邮件，这是数秒前刚刚进入邮箱里的。邮件的标题写的是‘成功了’，牧秋月神色疑惑的点开这份刚刚送达的邮件。
“牧先生，我是第三统辖市疗养院的约翰·科瓦奇，我的同事向我推荐了您送来的药物，在征得了一名患者的同意后，我试验性通过肌肉注射方式对他施用了0.1毫升的未稀释药物。注射后30秒内，患者的急性发作症状有所减缓。追加注射10毫升的10分钟后，其急性发作症状完全消失。1小时后，患者身体上异化的部分虽然没有恢复，但有效地缓解了慢性期的疼痛感。距离初次注射10小时后，患者的痛感已经完全消失，并且听觉与触觉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虽然短期内无法预估该药物对患者是否会造成何种不良影响，但目前的观测结果已充分证明该药物能有效缓解终末阶段患者的痛苦，并在一定程度上修复患者身上由病症造成的损伤。很抱歉我在这个时间发送消息给你，但是我希望与您讨论更多更详细的有关于这个药物的事情。我真诚等待您的回信。”
牧秋月看完后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好消息，可他却开心不起来。随手附加了几句话后，牧秋月就直接把这份疗养院医生发来的邮件转发给了李漾。治疗超界综合征的药物已经与他没什么关系了，后续的事情交给李漾和那个医生二人才是正确的做法。
用力的抹了把脸后，牧秋月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两封邮件给他本来就阴暗的心脏上又多添了两笔墨水。“靠！”
愤愤地发泄了一声后，牧秋月倒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试图用这闷热缺氧的行动让自己脱离这满是杂念的现实，努力一头栽进那遥不可及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