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界一百十九纪中代上甲子癸未年暮春,为期三天的百届伤春大会正式开幕。
开幕仪式在灵和峰广场举行。出席者除了凌意文宗众高层外,还有许多别派修士,有几个甚至都不是文修。掌门太衍真人首先致辞,然后低阶弟子代表乌旋玉上台讲话,最后由特地从外界赶回来的,凌意文宗所培养的优秀门人代表,三千多岁的炼虚期前辈勘幻真人宣布百届伤春大会正式开幕。
人群在热烈的掌声后开始松动,朝各个方向散开去。伤春大会的活动分布在凌意文宗的各处。西南方向的簪霞峰桃花林有对喻、接龙、对联等一系列文斗活动;南方的叹江边有莲君向门派申请新建的戏台;东面翠微、宜寒两峰之间是大规模的法斗场地;西北方向的众学宫在这三天内将会举办几百个讲座以及签售会。如果这些活动你都无心参与,那还可以去门口免费领一本伤春大会纪念册,凌意文宗有三十来个书阁、五处著名山景、五处著名水景等你来盖章打卡。即便到了晚上,伤春大会的盛事也不会暂停。灵和峰广场上会举办大型的灯会。只要去买一盏小小的素灯,写上题目,就可以把灯笼挂在广场上等待别人作答。挂了灯笼的人有参与答题的资格,如果所答正确,灯笼就会让你取下。到了最后一天灯会结束的时候,可以拿自己得到的灯笼兑换小奖品。
金睛子的第一天白天全部扑在戏剧演出上。多亏莲君一年来数次向门派申请,又亲自为戏台选址、号召众人参与,如今戏剧节也成为伤春大会的一个正式项目了。遗憾的是乌旋玉师姐有事外出了,最终还是没有被请来。戏台的位置有些偏僻,戏剧节又是首次举办,因此观众并不多,但众人还是非常激动,莲君更是请大家在悉宁城最好的酒楼吃了顿晚饭。回到凌意文宗后,金睛子由于过于疲惫都没有去参加晚上的灯会,直接回了秋声殿。
第二天金睛子又轮到文潮阁的值守工作,在那里呆了一天。文潮阁一楼有很多来盖章打卡的人,二楼就清净很多。金睛子工作之余还为明天的活动宿构了一些与伤春有关的诗词对联什么的。当时的她没有想到,她的宿构竟然一句都没用上。
她仍像往常一样半夜御剑回到翠微峰,循着蓝色气灯的光芒找到秋声殿。然而她刚一落到平台上,就看见一个被幽微的蓝光映得阴森恐怖的人形,金睛子几乎被吓得后仰倒下去。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气恼道:“朝谕!你无不无聊!大半夜来吓我吗!”朝谕这段时间总是神出鬼没,有事找他的时候找不到,大半夜的倒出现了。
“我只是在这里等你,不知道你会被吓到!”朝谕委屈地说:“昨天我们一直忙着演戏剧,今天你又去书阁轮班,我想找你说句话都没工夫。”
金睛子瞪着他:“你不会发传讯符吗?”
朝谕沧桑地叹了一口气:“世界上最大的悲剧,就是明明我们是亲师兄妹,却只能靠冷漠无情的传讯符勉强维持我们淡薄的联系……”
每当朝谕满口师兄师妹的称呼时,金睛子就知道朝谕对她一定是有什么不情之请,于是摊摊手:“别想了,我也没钱。”随后朝秋声殿里走去。
“我们亲师兄妹的感情难道是用冰冷的金钱衡量的吗!”朝谕追上来:“好吧,之所以没发传讯符是因为这件事太难说清楚。我不是找你借钱不过这事确实和借钱有关……实不相瞒啊师妹,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一年前有个同脉师兄问我借了点钱……”
“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讨债吧?”
朝谕迅速点了点头。
金睛子丝毫不想答应这个不情之请:“你自己直接找他不就得了。”说罢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