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帮她作弊是对的,但直言揭穿并不妥。你只要找托辞拒绝帮忙,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我想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好走正道。”
“可是她不但没有走回正道,还陷害了你。道是每个人自己走出来的,她若一意孤行,道祖相劝她都不会听从。她若心存正道,无需你说教她也总能回转过来。”
“那个记者讨厌我,大概是因为我没有包容他所有的无礼。可师父,他真的很过分……”
“不过是一个与你萍水相逢的记者,再过分,你也只用忍受一两个时辰。”
“我觉得他在侮辱我。”
“刚才你还在说什么‘清者自清’呢。怎么,天下人误解你你能抗,一个傻乎乎的记者冒犯你几句你就忍不了?”
金睛子讪讪地低下头去。
“我不是叫你放弃自己的气节去顺从甚至奉承别人,但你得学会宽容,容许世界上存在善,容许世界上存在恶,容许世界上存在形形色色的人。宽容是自信而强大的,和畏缩胆小的顺从不一样。”
“总之师父就是叫我不要得罪别人。”
“只要你足够自信、宽容、谦虚、温和,又怎么可能得罪别人?”
金睛子肃然挺直了脊背。
“再说一遍,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信任我的,涌泉相报;不附和的,敬其作风;指责我的,一笑置之,并不引以为敌。有人问起,我就以实情相告,但不强求对方相信。只要以宽容自信的态度面对世人,谣言就会不攻自破。”
师父微微一笑:“好了,你回去吧。愿意的话,出去看看雪景吧。”
金睛子拜谢离开。
金睛子合上门后,碧涵真人叩了叩桌子:“殷无妄,道理没错,可用来要求一个百岁不到的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别说她了,你自己做得到吗?”
无妄真人耸了耸肩:“做师父的,总希望自己的徒弟比自己更加优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