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是,有被子在这没?赶紧收,不然我们一会儿统一放在那边了,用塑料布蒙上,肯定还是有灰。”
王书娇说:“等等,等等,我马上收。”赶忙调转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把几个人的枕头和被子全部扛回去。
商场里,李含元试了一条连衣裙,陶欣妍和颜信佳都点头说:“还不错。”
服务员说:“您穿上真是太好看了,又衬肤色,又显腰身。而且原价1800多的裙子,今天搞活动打三折,只要669块钱,我们品牌活动力度这么大的时候很少有,真的是很划算。我给您开单吧?”
李含元说:“不,我再看看。”
服务员追着说:“您真的不用再看了,这条裙子,这个号码就只有这么一条了。您不买,转身就被别人买走了,我们家货都是爆款,卖得特别快。真的,要不您穿着走吧,我把标签给您剪下来。你原来的衣服也厚了,穿这条新裙子正好,我把您原来的衣服包起来吧。”
李含元有点动摇,但还是下定决心去试衣间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把连衣裙递给服务员说:“谢谢,我先不买。”
叫上颜信佳和陶欣妍,一起走出这家店。刚一出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服务员令人不舒服的夸张的叹气声:“唉,这么便宜还舍不得买,没有钱逛什么商场啊!”
陶欣妍嗖地转回身:“有病吧你!”
服务员很嚣张地说:“我说实话有错吗?进来白试衣服,好意思吗?”
颜信佳说:“你这么说话太过分了吧。请问你们这是黑店吗?如果你们规定试了就得买,那你贴门上,我们看到了就不进了。”
李含元拉住陶欣妍和颜信佳说:“欣妍、信佳,我们走吧,我们高高兴兴出来,跟她们惹气不值得。”
颜信佳说:“这店员什么素质,这得投诉了。”
李含元说:“算了,算了,这种店员也不是一个两个,赶紧走吧。跟她们吵架吵不出所以然来,只有脑袋疼。”她拉着颜信佳和陶欣妍往前走。
服务员冷笑着,一边摔摔打打地整理架子上的衣服,一边小声嘟囔:“哼,越穷的人事儿越多。”
陶欣妍说:“我真是服了,这好歹也是个大商场,怎么雇了这么个人来。自己本身不怎么样,还看不起别人。”
李含元说:“我想起王尔德说的一句话:年轻的时候,我认为金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现在我老了发现,确实如此。”
陶欣妍说:“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有钱没钱本来和别人没有关系,人家的钱不会给你花,人家没有钱也不会找你借,可是就是有人谄媚富人,欺负穷人。人没钱真的很容易被人拿来说事儿。比如说坐公交的时候我遇到过好几回,有人被人挤到了抗议,就被人回怼:‘怕挤你自己开车啊’,或者‘你打出租呀’我至今都没想到有什么简短有力的话能把这句话噎回去。颜律师,你能怼吗?”
颜信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简短有力地怼。”
李含元笑:“颜律师是讲理的人,要是讲理,谁都讲不过颜律师。要是不讲理,颜律师就没有战斗力了,哈哈哈,所以我从来不跟颜律师讲理。其实颜律师是我们四个人里最好欺负的,哈哈哈。”
说得颜信佳和陶欣妍都笑了。
陶欣妍说:“前面是化妆品区,走,陪我去看看。”
柜台上的化妆品琳琅满目,颜信佳和李含元没有购买的计划,只是跟着陶欣妍一起试口红、试眼影的颜色,体验不同化妆品抹在手上的感觉,闻各种香水。化妆品柜台的小姐姐很友好,给她们提供了一摞化妆棉,让她们随意体验。
陶欣妍手背上、手腕上涂了十几种口红的颜色,仔细观察之后,她挑出五只口红,上唇试,试过之后,对其中两支爱不释手,决定不下来买哪一支,偏粉的还是偏橘的,看了半天。
最后采纳服务员和两个同伴的意见,选择了偏粉一些的。因为:“皮肤白,涂上粉色更娇俏可人,正适合春天。”
除此之外,她又买了一大瓶保湿水、一瓶乳液、一盒面霜和一款新出的粉底。
颜信佳对陶欣妍说:“你又超出购买计划了。”
陶欣妍说:“我已经很控制了,要是有钱就好了,我就把它们都买回来,放在柜子里摆着看。想想都开心!你们还买不买衣服和鞋子了?”
李含元叹了口气说:“唉,虽然我妈昨天给我打了6000块钱让我买两件衣服,可是我真舍不得花。我现在工作还没找到呢,再乱花钱在大千市就待不下去了。之前自己没打算赚钱的时候,花钱一点不心疼,现在感觉钱真不好赚,真不禁花!”
颜信佳说:“我不买衣服,家常的有几件就够了,平时就穿职业装。”
李含元说:“还是你省钱。”
陶欣妍说:“她可省不了钱,职业装穿不好特别土。布料、裁剪都可讲究了,价格高不说,打理起来也麻烦。”
颜信佳说:“我那天在天桥上跑,刮坏的那件职业装就是新买的。我想着找裁缝织补一下将就穿,别人不注意,应该看不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