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焉。”
“孔子真牛逼,好强的战斗力。”
“嗯?”
“他不是说,三个人里只要有他就相当于一个师吗?以一当万,不愧是前辈圣人!”
“闭嘴,人家那是说要向别人虚心求教,翻译过来是,只要我和别人在一起,遇到对方懂而我不懂的,就不要论对方是什么身份,都要向他请教,请他做自己的老师,你小子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东西?还相当于一个师,都什么玩意儿?!”
“嗷。”
“你给我闭嘴,想学就好好听着,明白了没有?!”
“嗷。”
“我们继续,下一条,子不语怪力乱神……”
“你看,你看,你还狡辩,人家能一言不发就把神给锤爆了,你还说人家不牛逼……”
“?!”
摩西拳头硬了。
他死死攥住手里的古籍,直到指节发白,头上青筋暴起,终于忍不住了。
他大喝一声,高举手里的古籍,以一种非常标准的打棒球的姿势,捶到了对面少年的头上,一下子将他放到,拳打脚踢。
对面那少年反应也极快,不知是不是习惯了,就在摩西高举手中书卷的那一刻,他立刻抬手抱头,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保持防守姿态,时刻准备防御物理指导。
而且,他倒在地上还不安分,口中不断念叨着“你就是嫉妒”“人家能锤爆神”“你连神下属都打不过”之类的话。
约莫一刻钟后,摩西终于停手,往后退了一步。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着地上虽然看着有些狼狈,但没有一点伤势的少年,额角不由得再次青筋暴起。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哪根筋搭错了,所以才收了这么个东西当徒弟。
自从收了这个家伙当徒弟之后,他没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不是拆了哪家的墙,就是偷了哪家的鸡。
好不容易熬到他打磨完精神力,可以开始学习超凡知识了,他却说什么只学最苟的,正面硬刚有失风度,没意思,但是等自己翻出萨满巫术和降头术之后,又说太恶心了,不愿意学。
好不容易劝好,他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说东方的法术逼格最高,要学东方的法术,自己花了大量心思才弄到这几卷残卷,但这才刚开始教,他就在这儿捣乱!
这倒霉玩意儿一天到晚除了惹他生气以外,一无是处!
摩西十分怀疑,再教下去,可能都不只是晚节不保了,说不定他一个无限接近神明的大法师,甚至都没有留下晚节的可能了!
当他看到地上那少年正透过指缝偷偷瞄他时,一股无名怒火再次涌上心头。
可就在他还想再抬手给他来几下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道极其尖锐的破空声。
摩西脸色猛地一变,连忙转身,同时他瞬间抬手,手中光芒大放。
但还没等他放出神术,一道白色的影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破窗户纸,狠狠地撞在了摩西的胸膛。
摩西先是大惊失色,然后又突然愣住了,他机械地低头,只见一只有些褶皱的纸鸽稳稳地停在他面前,细长的喙贯穿了他华贵的衣襟,扎在了他的胸口。
摩西的拳头又硬了。
那纸鸽实在是个人特色太鲜明了,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克罗诺斯折的——高阶超凡者里只有这个家伙折的纸鹤两只翅膀不一样大,关键每次还不一样大的一样,这让摩西一开始还以为他是眼睛有问题,结果后来才知道,他就单纯折的是歪的。
摩西好不容易收回去的青筋再次浮现,一鼓一鼓的,骇人极了。
他没想到这边一个活宝还没处置好,那边又来一个活宝。
他突然有些难过。
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怪不得我七年前输给了亚伦!该!
摩西在心中狂吼。
不过还好,还好雷托是个正常人,看来我也不全是再跟神经病打交道的。
他想了好久,总算找到了一个安慰自己的理由。
于是,他有些欣慰地取下扎在自己胸口的纸鹤,缓缓投入自己的精神力。
紧接着,摩西脸上即苦恼又欣慰的复杂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木偶一般的面无表情,他整个人都好像突然丢了魂一般,只剩下一个名叫摩西的躯壳。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这边刚刚说雷托是个正常人,那边就传来了噩耗。
雷托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能和精神病玩到一块去的,只有精神病!
雷托受了重伤?还非要我治不可,说只有我能治?这家伙不会用那个诡异的魔咒了吧?那种疑似外神的力量是你一个还没到传说领域的家伙可以动用的吗?连我要用那玩意儿都得再三思考!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雷托!是你跟克罗诺斯待久了影响到你智商了吗?!
摩西脸上露出了心累的表情,他伸手摸了摸头上所剩无几的银发,然后有些颓废的倚在书桌边,一股人间不值得的意味简直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