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择缩在被窝里紧裹被子,听萧索的秋风刮擦糊了没多久的窗户纸。
怎么一个孤寂落寞了得。躺着冷不如起来活动活动。
要是在京城,泡一壶江南来的好茶,佐上豆干酸梅肉,有甜有咸,再有三两好友满天侃大山,咿…亚赛小神仙。
可真到了产好茶的江南,却是这番凄凄惨惨戚戚。
“这么过日子还不如死了。”
润择头发吹的凌乱去找小鈺,小鈺正在厅堂回廊下的躺椅上看书。旁边的小茶几上摆着精巧的白瓷茶具。茶碗小到只怕一口都不够。
“惬意啊…”
“少爷怎么有空来找我。”
“这家总共几个人啊,不找你找谁啊。”
“今天风大,少爷不在屋里避避。”
“我那儿窗户纸都快被刮破了。怎么到你这儿风就跟绕着走似的。”
小鈺放下书,猜到润择大抵是特意来找茬的。
“这院子局促,风进来就被困住了,穿不了堂。”
“我想找你赊点钱。”润择话锋一转直白的扔出这么一句。
“您是京城回来做漕运的大商人,竟跟迈不出院子的人赊账。”
“不瞒你说了,我要是好端端干嘛从京城来这儿啊。“润择跨进前厅门槛撩开前襟坐到太师椅上。
小鈺拿起书继续看。
“肯定是遇到难处了嘛,回老家躲一躲。或者你告诉我哪有当铺,我去换点银子花。从来没过这么清贫的日子,再不花钱就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