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飞,这事是爹没……”
陈秀才面露难色地看着面前的儿子,刚想要解释就被打断了。
文鹏飞语气淡淡地说:“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已经叫人去找陈明月了。”
陈秀才有些讪讪地笑了笑:“那就好,那就好。”
文鹏飞见着他这样,眼里迅速闪过一丝嫌弃。
他的亲爹明明就该是定远侯那等风流人物,这个破秀才还真敢自称是他爹,实在是把他给恶心坏了。
要不是现在还用得上这破秀才,他早就……
等把陈明月解决了后,这破秀才也不能留,圣上那边还一直等着抓文家把柄呢,他绝不能留下个这么大的破绽。
文鹏飞眸子闪了闪。
*
翌日。
明月一晚上就睡了约莫两个时辰,一直给周盼弟换水敷额头,还给她的后背刮了痧,总算是将她额头上的滚烫给消了下去。
等地平线显露出一丝亮色,雾色慢慢散去,四周的景物开始明朗,鸟儿也开始在枝头高歌时,明月知道是时候走了。
明月给周盼弟喂了点用碗烧开的水,又喂了点用开水泡开的馒头,这才将醒过来正精神的周盼弟背在后面,在祠堂里找了根木棍做拐杖,慢慢地坚定地离开了周家村。
在离开前,明月还特意嘱咐了周盼弟:“千万不要出声,不然就会被坏人给抓回去。”
不被爱的孩子总是成熟的早,周盼弟年纪虽小,可却早就分得清谁好谁坏了。
在整个周家,也就只有她的娘亲是个好人,所以她要听娘亲的话。
周盼弟紧紧地捂住嘴巴,表示她怎么也不会说话,惹得明月会心一笑。
明月小声地道:“倒是也不用这样,你可以跟娘亲小声的说,就像现在这样。”
周盼弟点点头:“好,好的,娘,娘,娘亲。”
明月摸了摸她的脑袋,心想她的事情又多了一件,还是得找大夫瞧瞧这孩子的结巴能不能治?
这会儿天色早,再加上现在又不是农忙,下雨天又最好睡觉,村子里都还没有人起来,所以明月离开的很是顺利。
就是这泥巴路实在是不好走,稍不注意就会摔跤,明月背着孩子就更加要小心了。
不过等明月走到县城时,遥远的东方天际才刚刚出现一道霞光,万物都仿佛笼罩上了一道金光,天色彻底大亮。
明月身上就只有三十两,自然是买不起马匹的,她只能走老路子,那就是跟着镖局的人走。
只是在此之前,她得先换个装。
明月眨了眨眸子,背着孩子去了成衣铺。
一顿挑挑拣拣后,明月买了一身老婆婆的衣裳,又买了一身男童的衣裳,一番讨价还价后,以一两二钱的银子拿下。
随后明月找了个偏僻的巷子尾,给自己换上了老太婆的衣裳,还用泥灰画了个老年妆,又将头发上缠了些白猫的毛做半白头发,连手也刻意画的皱皱巴巴,这才转过头去给周盼弟换衣裳。
片刻时间后,瘦小可怜的周盼弟变成了个干巴巴的小男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