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世子接回来吧,我不适合露面,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幕僚颔首:“是。”
待幕僚出了门,定远侯又想起来侯夫人了,眉头瞬间就是一皱。
要是照着往日文鹏飞出了事,他的夫人早就来他面前求情了,如今她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反倒是叫他心里不舒坦了。
养了这么久的儿子,就这么不管不问了,她难不成就当真这么狠心?
定远侯这般想着,便打算去西院看看侯夫人去。
不论如何,以后文鹏飞都将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万万不可让侯夫人在外露了端倪,叫人察觉了不对。
而此时的侯夫人正躺在软椅上,任由着杜管事替她按着额头。
“老爷那边递了话来,说是只打听到大小姐娘俩最后是在望南城失踪的,不过……”杜管事犹豫地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没想好下面的那些事该不该说。
侯夫人一直闭着眼睛听着,“不过什么?有什么不可说的?都说吧,我受得住。”
杜管事抿了抿唇道:“不过老爷说,他的人还查到世子在汉昌县出现过。而且世子还带着人去了望南城,好似是在找什么人?”
侯夫人的眼睛唰地睁了开来,眼中满是凌厉:“文鹏飞去过汉昌县?”
杜管事点头:“有周家村的村民见着他住在了陈秀才隔壁的院子里,见着他们长得像,还以为是陈秀才的亲戚。”
侯夫人笑了,却是冷得让人害怕的笑。
“真是好样的,明明这事瞒的那么紧,怎么就偏偏被他晓得了?还说什么出门和同窗游玩,原来是去找了明月。”
说到这,侯夫人又想起了文鹏飞的性子。
以前她以为文鹏飞是自己亲生儿子时,很多时候都非常纳闷儿,她自觉不是蠢人,定远侯更是满肚子心眼,他们怎么偏偏就生出个这样又蠢又坏的儿子?
是了,哪怕她以前带着亲生母亲看儿子的滤镜,也时常对这个儿子感到失望,更是知道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到大没少替他做的烂事赔礼道歉、擦屁股。
思及此,侯夫人的脸色瞬变。
难怪她的女儿哪怕是遭了那么多年罪,日子过得那般坎坷,依旧是好好的。却在她要接女儿进京时,女儿突然之间遭遇了这种破事。
原来,原来如此。
侯夫人咬牙齿恨道:“文鹏飞,好一个文鹏飞啊!”
而这时定远侯走了进来,侯夫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心里头又是恍然大悟。
文鹏飞为何会知道这事儿?根就在这了。
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他竟然如此无情无心。
就为了这个破爵位,就为了这个破爵位。
她也曾想过做贤妻良母,可一切都被他毁了。
侯夫人闭了闭眼,是他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