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不在乎世袭与否。他们喜欢钱,便去挣钱。我如果给不了,那他走就走。”李潼关大大咧咧地说。
贺千霄听着,觉得又好笑又有几分道理。“你看人还挺清醒。我以前办过一个小王爷的案。他平时被恭维惯了,进了大牢之后,没有人吹捧他。他很不习惯,说梦话的时候,他就分饰两角,一个负责夸他,一个负责被夸。我觉得,他死成一堆白骨之后,还要悉悉嗦嗦地夸自己呢。”
李潼关脸色变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那是很可笑。想不到贺捕头断案的时候,还去留意这些琐事?”
“我办案总是独来独往,见不得光。不留意犯人的琐事,还能留意什么?”贺千霄满不在乎地说。“我们到底走出去了没有?”
“没有。不着急。大不了跟你住在这林子里。”李潼关一点也不焦急。
正说着。前方浓厚的瘴气之中,出现一盏昏黄昏黄的灯笼。
灯笼后面的人也慢慢地浮现出来。
形容可怖。
李潼关吓得停下脚步,屏住呼吸。以为面前的便是鬼。
贺千霄从他背上翻身落地,身形一晃便挡在李潼关面前,双臂仍垂在两边无法动弹。但是没有减少她半点威风。
李潼关一看贺千霄又动用真气,心里担忧着急,向前半步拉住贺千霄的袖子:“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吗?非要飞过去?省点力气行不行?”
“闭嘴。”贺千霄气沉丹田,低声说。警告李潼关不要分心,注意来人。
来人终于站到他们面前。
却是手提着灯笼,一身白衣的风尺寄。他的青铜面具在瘴气中显得格外可怕。
“终于找到你们了!”风尺寄见到二人,心中十分欢喜,平日里矜持斯文的他,也忍不住高声叫起来。“整个云庄都在找你们!快跟我出去!”
风尺寄转身,让李潼关和贺千霄跟上。
李潼关跑上前去,乐呵呵地说:“风弟!见到你真是好!我还以为我要跟那个女阎王在这里过一辈子了嘛!”
贺千霄隐隐有些疑心,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风尺寄的脚步很快,带着两人七拐八拐地。终于拐到一条小溪边。
“是吗……”风尺寄微微笑,“你看我很像你的风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