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尺寄”原本只想踢开那树枝。谁知那树枝到了他脚尖前还扭曲成盘状。等他脚尖碰到树枝时,树枝咬了他一口。
“啊!”风尺寄吃痛叫出声。是一个女子的口音。那树枝原来是一条蛇。咬了她一大口。
这蛇是剧毒的过山风。
贺千霄的气劲果然诡异,高深莫测。她随便一脚,怎么就把树枝上的蛇勾下来,还能鼓直了蛇身,蒙骗了“风尺寄”,让他毫无防备,误以为那只是树枝。
哗啦几声水响。另一个风尺寄从水中跑出来。奔到被蛇咬伤的那个“风尺寄”身边,动作僵硬地蹲下去,想要为她把蛇毒吸出来。
“蠢蛋!我没事!”那受伤的风尺寄恶狠狠地说:“你要是真有出息,就去把这两个人给我杀了!”
那人恋恋不舍地,仍然留在伤者的身边。
伤者举起手,给了他一耳光。清脆而响亮。“滚去把他们杀了!蠢猪!”
李潼关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仿佛那耳光就抽在他脸上。
如今他竟觉得贺千霄打的耳光没有那么可恶。都是他犯浑的时候,贺千霄才教训他。可不像眼前这对牛头马面,那女的分明就是气急败坏。
哎呀?自己怎么连挨耳光也替贺千霄辩解了?她打我,我还觉得她有理?李潼关忘记了恐惧,沉浸在担心自己脑子有病的苦恼中。
那呆滞的风尺寄直直地走过去。贺千霄看见他双眼中尽是茫然。身上有死人的气息,非常浓烈。这种气息中没有腐烂味,所以他不是尸体。那便意味着他杀了很多人。
而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内。持续杀了许多人。
贺千霄眉心之间掠过一道戾气,随即又被她压制下去。
“你是妙月。”贺千霄没有理会走向自己的那个呆呆的风尺寄,而是对着那个自行料理蛇伤的女风尺寄说。
她有一只手的尾指僵硬地挺立着,与其他忙碌的手指头格格不入。是个假的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