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一声。牢门应声而破。
贺千霄才刚抬起脚。她皱起眉看着撞门的人。
是风尺寄。
他撞开了牢门,抓起旁边一根木棍,冲出去。
风尺寄只是个文弱书生,就算有木棍在手,也无法近那些武夫的身边。很快他就被打翻在地。
李潼关停止了发怒。他兴奋得双眼发光。血液里的兽性熊熊燃烧。他有一种嗜血的欲望。
他从门被撞破的地方冲出去。抡起巨大的拳头,一拳砸在那殴打林娘子的狱卒脸上。
这一拳也砸得狱卒双眼一翻,晕了。
李潼关哈哈大笑。又冲去拖住殴打壮汉的狱卒,将那人狠狠地撞到栅栏上。
这期间他背上手上挨了不少重棍。
壮汉趴在地上屈辱而恐惧地哭泣。李潼关踢了他一脚,粗声粗气地说:“起来!还在等什么!”
壮汉一味地哭。“逃出去,要被阿蓝族通缉。更没活路了。”
“啊!”李潼关越听越生气,挨了一个棍子,刺激得他凶性大发。他回身抓住一个身材矮小纤细的狱卒,活生生地把他脖子拧断了。
风尺寄就在他身旁。目睹了发狂的李潼关。
他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扑上去抱住李潼关。然后大喊:“贺捕头!李大人走火入魔了!我的药蒸剂量没控制好!快来拉住他!”
贺千霄冲出来,拔了带头人腰间的刀。
她缓缓地对带头人说:“在地狱里等一下巴哈尔。她很快就会下去。”
话很慢。刀很快。
带头人的头颅滴溜溜地往房顶飞上去。血像粗大的雨点一样,落在壮汉和林娘子脸上。
两人哽咽着,互相拉扯着,从挨打的地方一点点挪回牢房。
李潼关已经甩开风尺寄。他一脚踩在牢门那。居高临下地看着壮汉和林娘子。
“回去做什么。让他们走出来!”李潼关一字一顿地说。
两人不敢违抗。琳儿挣脱了老人,跑出来抱住林娘子。见到母亲手脚关节处已经出血,琳儿强忍着哭声,眼泪却像珠子一样掉落。
“我一定带你们出去。”李潼关说。
贺千霄已经把几个狱卒杀了个干净。只剩下那个不愿去为难林娘子的人。
“巴哈尔以下犯上。你回去告诉她。一品带花可以先斩后奏。她和刘韦如果自裁,我便留她全尸。若是让我出手,我让她喂野狗。”贺千霄像地狱来的勾魂死者。
风尺寄翻出身上所有的药,帮林娘子和壮汉包扎。
那狱卒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转身走了。
老人颤巍巍地走出来。经过李潼关身边,看也不看一眼。他走到贺千霄身边。仔细打量了一番,才问:“伤上加伤。你恐怕走不出这座牢门。”
贺千霄没反应。风尺寄一听,嚯地站起来,走到老人家身边:“师父失礼了。贺捕头追击奸贼,负伤累累。还请师父能指点。”
这老人能看穿贺千霄旧伤未愈,新伤又来。也不简单。
老人摇摇头:“不敢指点。贺捕头体质异于常人,老朽不敢乱下药方。只希望贺捕头珍惜气力,不要强行逆天。”
贺千霄眼神动了动。
李潼关狂情稍微消退了一些。头昏脑胀。风尺寄看见他脸色不对,还没喊出声,李潼关鼻腔中喷出浓稠的鼻血。
李潼关人往后栽下去。鼻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