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霄惊愕地问:“你怎么如此清楚?”
风尺寄苦笑:“家父也曾负责过官府一些来往。族中弟兄也多在应天府里当小吏,这些办事的窍门,我耳濡目染。”
贺千霄自嘲地说:“有时候我宁愿你才是李潼关。我就不需要卖力气卖命还得卖脑袋。你背负着杀妻之仇,面对刘韦却能一字不提,反而处处为李潼关着想,想办法为他洗脱罪名。李潼关这人,浑身上下没有心眼,更别提头脑了。不知道我们此去关中,能不能活着走出来。”
“这……”风尺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他伸出手,又停在半空中,随后缩回背后。
紧紧握住的拳头,青筋毕现。
“那么危险吗?比应天府还危险?”风尺寄垂着眼帘,目光落在贺千霄完美的侧颜上。
“嗯。应天府只是个意外。关中……应该是处心积虑要置我们于死地。”贺千霄目不斜视,轻轻地说。
“不去,可以吗?”风尺寄问。“刘韦敢在公堂上暗箭伤人。关中比这还要危险?”
贺千霄淡然地摇摇头:“不能不去。这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命。我是关中人。也曾饥肠辘辘,也曾无家可归。那种噩梦,我还时常在做。如果不能彻底了结这些事,我恐怕永远都要活在似真似幻之中。我甚至每天入睡之前,都怀疑自己醒来的时候会回到过去那种噩梦里。”
风尺寄听了,唏嘘不已。“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