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长别过脸,没看大儿子。脸上没有丝毫愧疚之意。
“你娘老母猪一样,又是蛮夷不洗澡。我陪了她二十几年,我亏。你给老子闭嘴,老子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那壮汉两条腿在路上蹭了蹭,不甘心地咒骂了几句。说什么“我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那个孽种!”
村长很在意他的小儿子,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暴跳如雷,声如洪钟,几乎忘记自己身上被人捅了两剑。“要真有鬼,你娘第一个被鬼撕咯。”
话音刚落,山里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踩得地面都快塌了。
贺千霄身形飞快,搂住李潼关和风尺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两匹马,飞奔而去。
李潼关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在马上了。
他和风尺寄一人一匹马,逃命一样地跑起来。
身后的猎猎风声,金属相接的声音,络绎不绝。几次飞弩贴着李潼关和风尺寄的衣服擦过去。
李潼关和风尺寄更关心正在击落飞弩的贺千霄。
贺千霄足尖轻轻点在马背上,手上挥舞着从风尺寄手中夺回的长剑,把飞向两人的流弹和短箭都打开。
身后是一队训练有素的骑兵。
阿蓝族的骑兵都在边疆。因为锦夏人的中原并不产马,更没有大量精锐善骑的人。所以骑兵几乎都是阿蓝族,都被安排在边疆,以对抗更北方、更野蛮的异族。
这些骑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从骑马技术和装备来看,已经赶得上真正的军队。追逐不明来历的三人,舍得动用如此大的阵容,比和日轮阔气。
小小的山村,怎么供养和藏匿如此庞大的军队呢?
风尺寄心中起疑。
贺千霄全神贯注地反击暗器。李潼关策马狂奔,马跑得比风尺寄那匹更快。
“冲到山坡上。”贺千霄低声说。
李潼关并没有听见,但是他已经驱赶着马往山腰冲上去。
弓弩的射程会被上坡的颠簸与障碍影响,能减轻贺千霄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