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宴辞一僵,就连淑妃的脸色都是一变。
怎么临清畔来得这么快?
这才走了没几个时辰。
临清畔走到桑宴辞身边将人从地上拉起来,看向淑妃的时候一点都不客气。
淑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桑宴辞忙拉住他的衣袖:“督主,是奴婢的错,奴婢在做事的时候……”
顿了顿,临清畔却见云霞爬上了少女的脸颊,只听她接着道:“是奴婢在做事的时候想着督主出了神,没有听到淑妃娘娘的吩咐。”
闻言,临清畔颇有些不好意思,淑妃笑着起身:“原不是什么大事,清畔这样还真把本宫吓一跳。”
“本宫看着,扶姣这是害了相思,时刻都不想离开清畔呢!”
淑妃这话一出,临清畔本以为会在少女的脸上再看到云霞的踪迹,转头却见少女笑嘻嘻地看着自己。
临清畔一梗,果然是他高估了这个人!
淑妃面上不显,但实际上经过这件事,她倒是彻底明白了,扶姣这个丫头在临清畔那里还是说得上话的,不光如此,以后怕是会更重要。
这个人,不能得罪。
“行了,本宫瞧着你们两个人也有话说,本宫也乏了,小睡一会儿。”
临清畔拽着桑宴辞的胳膊走到殿门外,刚想说什么,就见桑宴辞仰着头看着自己,眼里没有别的宫女看向他时,明面上害怕,暗地里鄙夷的目光。
她的眼睛亮亮的,一如看到他满身的伤疤却固执地认为他是英雄一般。
不知怎么的,临清畔突然不想让这双眼睛失去光彩。
“督主?”
见临清畔许久都没有说话,桑宴辞出声唤他。
轻咳一声,临清畔便道:“本督已经与陛下提过,你不必担心皇后过来找你,安心在淑妃这里呆着就行。若是,你不愿意,本督把你放在御前也未尝不可。”
桑宴辞一惊,倒是没想到临清畔会为她想得这么周到。
临清畔见少女低下头久久不说话,看不见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竟有些遗憾。
只见少女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再抬头时眼睛更亮了,只是这个亮却是因为她的眼中有了泪珠。
“上哪蹭的毛病,老扯本督的袖子作甚?”虽不知道她是为何哭了,临清畔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只一开口他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太过严厉,怕是少女要更难过。
桑宴辞倒也不怵:“就是想扯。”
临清畔的嘴角飞速地扯了一下又落下来:“怎么了,哭哭啼啼的?”
桑宴辞擦擦眼睛,道:“督主对奴婢真好。”
临清畔的嘲讽又来到嘴边,可是看着她满眼都是自己,顿时说不出来了。
“奴婢谢督主的好意,您才把奴婢送来淑妃娘娘这,若是奴婢接着离开,不好。”
临清畔张了张嘴,桑宴辞没让他说:“奴婢知道督主不怕,可是奴婢也知道督主与娘娘应该是有合作的,既然是这样,奴婢就不想给督主添麻烦。”
“奴婢这条命是督主的。”
临清畔一怔,他只觉得听了少女这句话之后,耳朵烫烫的,像是要直接烫在心里。
这种话他听过不少,这少女说的这句竟让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有点大。
临清畔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在那一刻,他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少女。
可是他走了之后,又有些后悔,他就这么走了,就少女那个缺斤少两的脑子怕是会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