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宴辞低下头：“是。”
她以为烈齐会生气甚至是把她扔出去，可出乎她意料的是，烈齐却是笑了。
“所以，那日你说我父亲对你有恩，也是假的了。”
桑宴辞无奈：“我那么说，是为了让你喝水。”
烈齐看向她，眼里没有桑宴辞以为的埋怨，也没有厌恶。
“你接近汲桑，说明他对你有用。”
“你接近我，说明我也对你有用。既然有用，那我就还不算输，对吗？”
桑宴辞一时无言，可烈齐这么说，倒也没错。
像是想起了什么，烈齐又问道：“那临清畔身边的那个扶姣，也是你吗？”
桑宴辞无奈点点头，又有些疑惑：“你连扶姣都知道？”
烈齐一笑：“对于自己的敌人，当然要将他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
“阿拂，倒是没想到，你连太监都不放过！”
烈齐的语气里总算带了些讽刺，桑宴辞竟然觉得这才应该是烈齐的正常反应。
见她不说话，烈齐低叹一口气：“就算不打了，总要有个由头吧。”
闻言，桑宴辞眨巴了眨巴眼：“真的不打了？”
“你都说要魂飞魄散了，我哪里还敢打？”
烈齐颇有些无奈，刚要说什么，就听说戎牙国师求见。
桑宴辞看向烈齐：“由头这不就来了吗？”
烈齐挑了挑眉，让人把施礼予带进来。施礼予一进大帐，第一眼就看见了被烈齐揽在怀里的桑宴辞，顿时脸色一变。
“你背叛了戎牙？”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贺奴沙邪的意思？他派你来的？”
桑宴辞一阵无语，这个施礼予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国师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我背叛了戎牙，那你呢，为何出现在此？”
施礼予一哽，随即道：“本座是为求和而来。”
“求和？”
烈齐语气冰冷，看向施礼予的时候毫不客气。刚才施礼予见到桑宴辞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杀意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贵国求和的态度未免也太过敷衍了。没有正式的仪式与专门的人，更没有你们戎牙王的国书，就这么一个国师就想把本王打发了？”
桑宴辞笑笑，烈齐瞪她一眼。
施礼予看向桑宴辞，冷笑道：“十六，这就是你的本事？搭上大镇定安王这条线，倒是有你的！”
“怎么，国师也想搭？”
“你！”
施礼予被桑宴辞一呛，话锋一转：“十六，你别忘了，你的身契还在本座这里。”
闻言，烈齐皱眉，低头看她一眼，无声地问她。桑宴辞无奈点了点头：“他是我的主家。”
“这次是他？”
桑宴辞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他！”
见状，烈齐脸色好了许多，再看向施礼予的时候直截了当：“议和可以，把她的身契交出来。”
这下不光施礼予诧异了，桑宴辞也惊讶地看向他：“你不再想个别的要求了？”
“就这个。”
反正他要为了她退兵，现在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无所谓这个由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