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宴辞背对着光,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裴玠有些恍神。
自他出生,他就没有好好过过生辰,自娘亲死后,他更是痛恨着这个日子。
只有这次他是想着活不过去的。
可是桑宴辞说得没错,他娘已经解脱了,他要是去找她,她可能会更加怨恨他。
想到这,裴玠又难受起来。
桑宴辞选择了现代社会祝福生日的方式,可是看着裴玠的样子,桑宴辞叹了口气。
一个人的心结哪那么容易解开,裴玠现在不死了,应该就是她说他娘不愿意跟他们再有牵扯的原因吧。
“裴玠,这次的生辰宴,不光是为你庆贺,就当是你的母亲为自己做出选择的庆贺吧。”
裴玠看着她,久久都未移开。
许久,他才点了点头。
桑宴辞蓦地笑了:“我知道了你们父子的秘密,裴公子便想个办法找父皇解除婚约吧!”
闻言,裴玠笑了笑:“既然公主知道我们家的事情,那就说明更是我们家的人了。”
“更何况,知道了这样的秘密,裴家更应该跟公主捆在一起,避免节外生枝了。”
桑宴辞语塞,气得转身就走。
裴玠总算也有了些真的笑意,他的话是这么说的。
他没有什么心上人,也没有过对哪个女子心动的经历。
如果桑宴辞真的执意不愿嫁给他,他绝对不会勉强。
只是,桑宴辞给他的感觉,这样温暖,他倒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了。
裴玠追上桑宴辞,见她的身边已经跟着安顺了。
裴玠脸色变了变,走到她的身边。
桑宴辞看到他,终究觉得今天不该给他脸色看。
安顺看见裴玠主动过来,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哎哟,状元爷来了,老奴给状元爷请安!”
听到“状元爷”这三个字,裴玠有一瞬间的凝滞。
桑宴辞便道:“安公公,我有点饿了,您去前面看看父皇母妃来了没有,咱们什么时候能开饭?”
安顺权当桑宴辞是想跟裴玠单独在一起,忙笑着应了离开。
桑宴辞见安顺走远,转身看着裴玠:“裴玠,就算会试的时候你写了一百个‘呸’字,可是殿试的时候是你自己凭真本事考的,父皇觉得你有状元之才,那你就有,这可不是因为裴相的原因了。”
裴玠看着她,点了点头,只是说出来的话桑宴辞不爱听:“公主怎么不叫裴某‘裴公子’了?”
桑宴辞一梗:“如你所愿,裴公子!”
最后三个字,桑宴辞说得属实有些咬牙切齿,说完便往前走。
裴玠笑笑,走上前跟着她:“公主是生裴某的气了吗?”
“没有。”
“那公主是觉得裴某无趣吗?”
“不是。”
“公主,裴某还未来得及感谢公主。”
“不必。”
“公主——”
桑宴辞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裴玠。
可是看着裴玠比自己高出那么多,她还要仰头看着他,顿时气焰就消了大半。
裴玠还是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