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眼睛一亮,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不是雪儿说,大哥哥,这件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呢?”陈诺眉头一挑,看了她一眼,笑道:“雪儿是在担心我保吕布,袁本初他未必肯听,是吗?”“岂止是不肯听?”赵雪神色凝重的看着陈诺:“大哥哥,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袁本初本来就对大哥哥你疑神疑鬼,想来大哥哥你推荐的人,他可能会接受吗?更何况,吕布还是……还是外人说的‘三姓家奴’,袁本初势必更加忌讳。如此一来,袁本初更加没有理由会听大哥哥你的了,只怕此事难成。”
陈诺哈哈一笑,袖子一拂,招手道:“雪儿你过来。”
看到陈诺灼热的目光,赵雪一愣,犹豫了片刻,迟疑不敢靠近:“大哥哥,这是白天,还是军营……”说着,脖项处一片赤红。陈诺眉头一挑,唬她道:“雪儿在想什么呢,我肩膀酸了,你给我揉两下。”赵雪一愣,乖乖的上前来,站在陈诺身后,伸出一对柔荑,仔细的替陈诺揉捏起了肩膀。
陈诺舒服的闭上眼睛,仰头说道:“雪儿呀,这件事情你就交给大哥哥我吧,大哥哥一定会让袁本初舒舒服服的接纳吕奉先,你……”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帐外呼啦一声,一人长身而入。那人看了里面的情形一眼,觉得不对,转身就要走。
“回来!”陈诺对帐外闯进的那人呵斥一声,那人不敢动了,便低着脑袋从又走了进来,向陈诺说道:“那个……主公,韦什么也没有看见。”被典韦一说,赵雪尴尬的往下面一站,陈诺也是莫名其妙的睁开眼睛,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也没有看见?你看见什么了?奇了怪了!”典韦仍是低着头:“没……没有看见。”
陈诺眼睛一白,对赵雪道:“赵将军先下去吧。”赵雪对着陈诺嗯了一声,又扫视了典韦一眼。恰恰典韦眼睛也看了过来,顿时被赵雪狠狠一瞪,吓得浑身莫名的一个哆嗦,连忙低头。赵雪下去了,陈诺将身一正,责问典韦:“典君,入我大帐,难道一声招呼也不打吗?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莽莽撞撞了?”
“啊,是韦错了!”
“哼!看你承认错误的态度还不错,这样吧,你上前来。”
“是!”典韦二话不说,立即走上前几步。陈诺瞪视了他一眼:“再上前,到我跟前来。”“是!”典韦走到陈诺蒲席这边,陈诺立即吩咐道:“给我揉肩。”“啊!”这种细腻的活儿,典韦还真没有干过。
“啊什么啊呀,你都把雪儿……呵呵,都把赵雪将军吓走了,难道让你顶替还要跟我废话吗?”被陈诺这一番指责,典韦脑袋一拉,乖乖的绕到陈诺身后,伸出了……巴掌大手。陈诺拿起一卷竹简,展开,眼睛快速的在上面移动着,看着竹简上面呈报的内容,突然又道:“嗯?怎么回事,还不动手?”
典韦在看着手掌,比划着陈诺宽阔的肩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听陈诺一说,立即哦了一声,一掌……篷的拍了下去。陈诺,身子往前一扑,脸直接砸在了书案上,传来一声惨呼。
“啊,主公,你没事吧?”
“噗……噗……我没事,没事!”陈诺咬着牙齿,转过脸来,嘿嘿的对着典韦一笑。典韦头皮发麻,怪道:“主公,你笑得好可怕,你是不是准备……”一句未完,陈诺白了他一眼,叫道:“是!你再不滚下去,看我不收拾你。娘的,有你这样给人揉肩的吗,我是叫你揉,不是叫你砍,你小子当劈柴呢!”
典韦被陈诺骂得不敢啰嗦一句,趁陈诺没有发作之前,赶紧往外就走。
“回来,你这么匆忙进来找我做何事来了?”
“哦,韦差点忘了……”典韦一拍脑门,走上前来,向陈诺说道:“主公,那个被韦抓回来的绿衫女子,想必主公你还没有忘记吧?”“嗯?她?”陈诺眼睛一转,问道:“怎么了,她在闹事?”看到典韦点头,陈诺放下书简,说道:“嗯!该是见见她的时候了,典君带路!”
转过了一座又一座营帐……
“主公,她就在里面了。”看到典韦一指,便立马唯唯诺诺退到离大帐更远的地方不敢进去了,陈诺眉头一竖,怪道:“典君你为何不过来,难道要我一人进去?”典韦嘿嘿一笑,说道:“那个,旁边的人韦都支走了,主公要怎么审问尽管来,没人敢过问的。至于韦……韦在那边给主公你放风就是了。”
典韦说着,往着更远的地方就退。
陈诺听他话里意思,便觉得很是不对劲:“不对!被这小子这么一说,好像是我要对帐篷里的姑娘怎么似的!”想到这里,就要叫典韦回来,那帐篷里,突然传出一声娇叱:“帐外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居然敢对本姑娘无礼至厮。哼,看本姑娘不打烂你,将你拿去喂狗!”听到这声骂,远处的典韦浑身一抖,同情的看了陈诺一眼:“主公啊,非是韦要为难你,实在那姑娘太难缠了,韦是无法摆平啊。事已至此,韦杀又杀不得,放又不能放,只能是委屈主公你了。主公,你可千万不要怪韦不讲义气啊。”典韦这么想着,又退走了三步。
陈诺,听到这声骂,不及追究典韦,一口气上来,扯着步子,举步闯入帐中。哗啦,帐门掀开,陈诺长身而入,向着里面就是一声呵斥:“何人敢在本将军帐下喧哗……呃?”
帐内除了一堵屏风,好像没有看见一个人,难道人在屏风后面?
陈诺犹豫了半响,方才从着屏风前面,望着屏风后面一转。这一转,收入陈诺眼底的,正是一个绿衫女子。女子束腰,乱发,正盘腿坐在榻上,上身被绳索捆绑着,勾勒出张弛有致的身体曲线,妙曼而不可言。
不可言的是她身体,可言的是她的眼神。
她的那对眼神,无言而传言。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将陈诺整个人吞噬了一般,在看到陈诺的那一刻,她整个人的战斗意志徒然升腾了起来。陈诺,在看到绿衫女子此眼神那一刻,也似明白典韦为什么不敢进来了。敢情,典韦不是给他找了一个女人,而是一只……母老虎,或者说‘河东狮’更加确切些。
不战,已寒,身莫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