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让他们考虑说不说,而是让他们考虑该怎么说,他们已经没有沉默的权利,到最后他们总会说的,只不过要浪费几条人命。
在座宾客无不惶恐不安。
“噗——”一盏茶毕,青森为樊华倒上了新茶。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名影卫的长剑从家丁的心口拔出,鲜血淋漓洒了一道血路。在樊华那,听到最后的一个声音,便是那家丁深深呼出的最后一口气。
家丁的倒下,宛如给在场所有人敲醒了警钟。坐在主位的可是笑面虎,真真正正的动着杀心,不是市井混混三言两语的恐吓,他随时会杀掉自己。
裂纹壶里的茶水将要饮毕,人也杀了好几个,就是不见前边的人发声。樊华正端起新一杯茶是,忽然闻见有人在小声的啜泣,离自己很近。
“新娘子怎么哭啦?大喜的日子。”
樊华将她扶起,让她坐上椅子,擦拭掉她的泪。
“新娘子可真漂亮。”樊华的脸凑得很近,新娘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温度极低,却又说不出的温。
“别碰子月!”
慕忠心突然冲出来将樊华一把推开,紧紧的搂过新娘子,就好像一只愤怒的小狮子,很可怕但是丝毫没有能力做些什么。
樊华冷笑一声,拍去身上的尘土,回到了位置上,又端起茶水,一饮而毕,同时又有一人殒命,如同杯中的茶水只是一瞬便被吞没。
“卿今日可真是优柔寡断,怎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贤撑着油纸扇站在门前,笑容如这小雨延绵。他走进来,望着一屋子的宾客,笑容不改,直径到了樊华的身边,看见几个家丁横尸前厅,血水一地。
他好似看不见老太太般,对着新郎官拱手作揖,道:“新郎官恭喜呀,娶了这么个貌美的新娘。”
说什么恭喜,在慕忠心眼中不过是他的讥讽,他让樊华这么闹,喜从何来?
“你怎么回来了?”樊华冷淡的问了一句。
“本王不回来,等着你霸着我的白玉牌,用着我的影卫,就差住上我的王府了吧?”他打趣到。
樊华桃眼流转在杯子里的茶水中,李贤回来,事情也该结束了,只可惜没等到那个人......
李贤看着蹦跳的鹿化,摸摸他的头,对着影卫冷声道:“杀无赦。”接着一剑出其不意的刺到了慕忠心的肩头,将新娘夺过来,搂在怀里。
“你干什么!”慕忠心看着李贤,还有他手中的新娘,若是她落入李贤的手里,绝对不会好过到哪去的,他深知。
“真香......”李贤将头埋在新娘的秀发中,露出如狐狸般的笑容,“戏演够了,就去死吧。”他轻声的道。
他提起手中的剑,眼睛迷离......
“叮——”
一声脆响,李贤的剑被打落在地,手中新娘一个旋转被人从怀中夺走。李贤看着提着剑的慕忠心,微微一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就在慕忠心将剑指向李贤之时,一张大网从梁上落下,将慕忠心与新娘子笼罩在内。
“挣扎是没用的。”李贤看着在网内挣扎的慕忠心,蹲下轻抚锁网,道出了一句让慕忠心彻底心寒的话,“这张锁网,用玄铁制成,就算你再厉害也无法从里边出来,不信你试试,笛。”
一瞬,所有人还以为是李贤口误,樊华也同为疑惑,话不成句的问道:“笛?他......笛?”
李贤轻叹一声,蹲在锁网前看着里边的新鸳鸯,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大影办事回来,想来就要坏了一些事。
“铃铃铃——”一串乳白的坠铃出现在众人眼中。
“玉铃!”慕忠诚恶狠狠的瞪着李贤,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李贤将玉铃放到樊华的掌心,冷眼看着座下一干人,冷然道,“带走他们,动手。”
“你们!你们!你们要将我的心儿带到哪去!”老太太拽着李贤,不肯撒手。
“你的心儿已经死了,被人杀了......你也跟他去死吧。”李贤将老太太的手拿开,一把搂过樊华出了门。
鹿化傻傻的看着李贤的背影,又看看慕忠诚,又看看老太太,软乎乎的小手拉过老太太的手,老太太一把甩开。
“你......别碰我!”
“老奶奶,对不起了。”鹿化皱着眉头,她一定不相信这些事情吧,不过不要紧,唉黄泉之下她一定会知道的,嗯,一定会的。
“唰——”一抹鲜血溅到桌上,鹿化抹了抹脸上的血,阴笑着望向全都傻住的宾客。一个响指,屠杀开始了......
他坐在房梁上,两只小腿晃啊晃,嘴里哼哼着二泉映月,嗅着下放浓重的血腥味,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才是他的向往,杀得不问是非,不讲对错,不计后果。
一声声惨叫,存活的人越来越少,血水流到院内,与雨水混淆在一起,流到沟渠内,缓缓的......慢慢的......流出这个地方。
“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樊华一上马车便很迫切的质问李贤,玉铃为什么会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