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就连他们都跑了。”纳兰堇看着面前的桌子,都多久了还不回來,定是为了撮合他们才故意这么说罢。
萨柯接着喝了一杯,“管他们作甚,美酒相伴便已知足。”
星河灿烂,一枚飞星滑下,纳兰堇长叹一声,提萨柯满上了酒,举起酒杯轻声道:“此夜之后,你我便是路人。”
她仰头一饮,倒叫萨柯不敢接了,萨柯缓缓将酒杯放在面前,眉头紧蹙,“你何必这样,我们还是能做个知己朋友不是。”
纳兰堇苦笑两声,也不知是笑她自己还是笑萨柯,那笑声中有些苦涩,“你道是轻松,难道你喝下肚的美酒,吐出來还是原來的样子么?你我本就殊途,便是我皇兄不答应我嫁到大凉,我与你日后也无交集了。
知己朋友?呵,看着就叫人心烦,如何朋友。”
听她这番话,萨柯本想阻止她饮酒,却还是忍住了,淡然道:“这样也好。”说完,他端起纳兰堇给他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纳兰堇心中苦闷,却无可道來。好不容易碰上一个顺眼的,偏偏却是铁树,可她不能等这么久。老三之死,势必影响自己的后路,侍卫长更是难当。
樊华拉着青森疾走在道上,发现青森的酒劲已经开始上來了,那么城门楼上的两人应该也发作了吧。
他走了两步,忽然看到一个小巷,可以抄个近道。他便扶着青森朝着小巷走去,其实他酒劲也有上來了,脚底跟踩着棉花似的轻飘飘。
青森一个大高个,又不似樊华那般轻盈,樊华扶着他有些累。手一不留神松开一丝,青森整个人便重重的倒在了小巷的墙上。
“呃......”樊华倒吸了一口气,他看着就很疼的样子。
樊华将青森拉起來,青森意识都要涣散了,体重那个重啊,樊华都要使上了吃奶的劲儿了。青森被他拉起來,却不想他却差点一个趔趄倒地。幸而青森还有点意识,搂住他的腰,将他拉回來。
樊华靠在青森的怀里,长呼一口气。哪想,青森的手忽然握住他的脸,无声无息的吻住他。樊华下意识的挣扎起來,青森却将他的手扭到身后,单手紧紧锁住。更是将他一步一步的推向墙面逼得他无处可躲。
那吻之深,本就微醺的樊华更是头脑有些发白,被青森擒在身后的手有些发疼也浑然不知。待青森松了口,他一把将手挣扎出來,推了青森一把。
“你是喝酒喝傻了吧!”
青森望着他,笑得确实不同往日,带着一些傻气,“少主你以前曾说你是女子,可若你是女子,那馨小姐怎会有孕。若你是男子,我这么吻你,你定是生气极了。”
樊华翻了个大白眼儿,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这巷子那么暗,那么乱,还是趁早回去的好,他跑过去架住青森,道:“喝了酒就别东想西想的了,赶紧回去!”
青森反过來搂住他,面孔近在咫尺,半开玩笑的道:“若少主你这辈子当真是不爱女子,属下当一回小倌又如何。”
话说得倒是轻松,樊华在心里冷笑两声,他若是女子,生得这副面孔,倒不如去当青楼里的头牌,何必在这看李氏兄弟脸色。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他搬到了榻上,可惜不是帐篷里的榻,他是在外边找了家客栈。樊华自认是沒那么大力气的,远水救不了近火,倒不如去客栈住上一晚,幸好荷包里有点银子。
樊华叫小二弄了碗醒酒汤來,如同填鸭般给青森灌下。他擦擦额上的汗,伺候一个人真难,自己幸好出身好。他伸手将青森的衣带给解了,将他的黑衫褪下。
身上沒钱,自然只能开个普通的厢房,今晚怕是要跟青森挤在一起睡了。他坐在床沿,发了会楞,然后才将烛火吹灭,开始解衣带。
衣带还未解开,另一双大手忽然握住他的手,在黑暗之中他能感觉到颈后温润的空气。他被锁在怀里不得动弹,有些恼怒。
“你作甚,还不松开!”他又挣扎一了下,却被青森搂得更紧,“喝蒙了吧!”便是这么一骂,他便得以解脱了。却听见重重一声闷响,青森整个人倒回去。
樊华不寒而颤,这是梦游啊?该不会半夜起來把自己给切了吧?他搂紧了衣裳,今夜就不脱外衣了。他不安的躺在青森的身边,用手圈住青森,就怕他半夜梦游又做什么吓死人的事。
夜半,青森缓缓醒來,脑袋有些昏沉,他看了看身边的樊华,竟和衣而睡,他将他搂在怀里。樊华蹭了蹭,如同一只猫儿想要拱进青森的身体里。
青森将贴在他面上的金丝拨开,手还沒收回去,樊华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惊恐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少主你醒了?”青森悄声道。
听他问了这句,樊华算是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手松开,还以为夜游了呢。
“大半夜不睡觉干嘛。”樊华也悄声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