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末将......还有些军务尚未完成,今日便到这罢,小豆的事來日再谈。”
“也好......都尉且去忙罢,军务缠身自是理解。”
陆嘉拜别了樊华,方走到门口就听到营帐内传來稚嫩的啜泣声,“呜呜呜......少主......别让我走!他长得这么凶,还是独眼,怎么会是我爹!”
樊华看着他伏在自己的膝头哭鼻子,心里哭笑不得,这瓜娃子还想着自己的爹要风流倜傥的?他长这么大,看见的武将都是里脊横着长的,就沒见过俊的,再说了,陆嘉的眼睛也算是为国牺牲的。
怎么说呢......小小年纪就学着那些凡夫俗子看脸了,想來也是自己太过美丽的错......樊华如此想想,也就心宽了。
翌日一早,樊华带着小豆去看陆嘉练兵,他能起个大早,自然是因为一些事情。现在对于陆嘉來说,他俨然成了恩公,若是他叫他去狐胡帮忙......应该......
樊华坐在高台上,青森替他打伞遮阴。好在小豆似乎对练兵这东西好似很感兴趣的模样,一直看得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小豆,怎么样?”樊华问道。
“他们好威风~”小豆转过头來道,自己也曾想当个将军,骑着骏马,血战疆场......
青森看他那模样,也是觉得好笑了,觉得人家威风,自己的爹可是三骑都尉,就不威风了?到现在都不肯叫一声爹,怕是要急死陆嘉了。
昨夜,樊华叫青森去打探过了,听闻陆嘉的眼睛,是被艾尔巴·尼古手下一名大将养的白隼给啄瞎的,这么一來叫他去狐胡报这瞎眼之仇,也还有有可能的。
就在他们看将士们练兵正起劲的时候,丝毫就沒有注意脚下的动静,一条滑而冷的青蛇在众人的脚下游走,嘴里吐出的鲜红信子,如同染了血。
“啊!”小豆捂着脚倒在了地上,引得下边所有将士们都不约看向他。
樊华看到他脚边的蛇,先是倒吸一口一口冷气,立马就站起來躲在青森身后,指着那条翠绿的蛇道:“啊~~~蛇!蛇!蛇!蛇!”
青森也是愣了一会,看着那蛇朝着自己的方向游走过來,将伞一关,用伞尖刺向青蛇的七寸。陆嘉闻讯赶來,看那正挣扎得欢愉的青蛇,一把从精雕的鞘里拔出锐利的抱剑,斩断青蛇的头。
那蛇被斩断后,尚挣扎了几下才渐渐死去。小豆倒在地上,面色苍白,话抖说不出了。
“竹叶青?”青森认出了那蛇,在梨花谷也见过那么几次,毒也不是很大,不过不及时救治,有可能身亡。
陆嘉听他那口气,就猜到了七七八八这是条毒蛇,便抱起小豆朝着军医那赶去。军医是个老头子,估计见识广,用刀子割了小豆的伤口放了些血,又剁了草药敷一敷。
“竹叶青多是在林间出沒,我们这大漠几十里怕是难找上一条,少主......你说会不是个阴谋?”青森道出了这么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大伙。
“你从何处看出是个阴谋?”樊华反问。
陆嘉听了这话,也不禁沉思,道:“练兵场,在军营中心偏左,一条蛇这么进來,怎么会沒人知道呢?再说了,被人都不咬,怎么就到了我们这就开始咬人了?”
“这......”樊华也知道这确实沒法解释,“都尉是说,这蛇......是针对练兵场的人?或是直接针对我的?那为什么就咬了小豆?”
小豆平躺在榻上,脸色还有些白,弱弱的道:“我是不小心踩了它,它才咬了我的......”
说完,一个小兵从帐外跑进來,跪倒在陆嘉和樊华面前,“报!都尉,郡王,我军内部出现大量青蛇!”
又是青蛇......这回还是大量的......
陆嘉一听,连忙赶往始发地。那老军医看他这么走了,连忙拉住樊华,将一大包的雄黄塞到他手里,道:“蛇怕雄黄,拿去洒了!”
青森接过雄黄,嗅了嗅,连忙追上陆嘉。小豆看着他们走了,也要起來跟上,却被那老军医给摁回去了。
“小娃娃,你想干啥子?你的脚都被咬了,不躺上几天,你走不动的!”老军医操着浓浓的进江口音道。
到了地方,那一片的翠绿,吓得樊华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叫青森把雄黄给弄一弄。竹叶青动作敏捷,将士用长矛來刺,若是扑空了,竹叶青还会顺着杆子爬。
“啊!”现场惨叫连天,不少人都被抬到了军医那。
陆嘉将脚下的蛇踢到一边,气沉丹田,道:“撒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