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钦顿了一顿,话风一转,“不过我觉得将军最好能结连西关、南关的故旧,趁此机会收复两关。”
山城和东原联兵连夜击破东关,足可使铁崖大吃一惊了。有了这个筹码议和便要容易许多。
山城是毅人世居之地,虽然被象兵占据,必然不会就此屈服。厉若莘收复东关的消息传出,山城故旧肯定也会伺机响应。越是如此,铁崖越不敢轻举妄动。
铁崖的威权是建立在武力的基础上的,他势必会珍惜手中的兵力,不打无把握之仗。明钦觉得是时候去探探他的口风了。
“不错。”厉若莘点头道:“回头我就去布置。”
山城兵马被迫撤入山中,但也有一些潜伏在城中的,现在铁崖不管从铁杵城掉兵,还是调动西关、南关的守军,厉若莘只要能固守东关,时间一长,定然有机可乘。
众人商定了攻守之策,厉若莘除了运送一批粮食回大寨,6续派出一些兵卒,潜入西、南二关,刺探消息,伺机而动。
城寨中粮食有限,又被厉若莘运调了大半送回山上,花鬟只得将雷奋、于越两营遣回东原,另外,给杨化、杨炳两营运送一些物资,厉若莘甚是过意不去,但山城的处境十分困难,实在也无力解决东原兵的物资问题。
一切就绪之后,明钦才赶往铁杵城。韩兵初来乍到,人手不多,但都是血影教的精兵,他也自请前往铁杵城协助明钦,厉若莘不知根底,问过明钦的意思,便答应了。
韩兵此来炎方背负着传教的使命,自然不愿留在东关帮厉若莘守关。铁杵城的活动空间更大,可说是公私两便。
明钦有凤凰金翅的便利,先一步赶往铁杵城,直奔铁崖的帅府。
明钦曾经护送阴秀寰来过这里,当时遇到守卫不肯放行,明钦还让他俩颇吃了一点苦头。
明钦记性颇好,一看守门的还是上回那两人,不由心头暗笑。
那两人给大帅把门,平常耀武扬威惯了,哪料到碰上明钦这样的硬茬子,差点小命不保。对明钦的样貌自是记忆犹新,看到明钦大吃一惊,忙笑道:“明爷,您怎么回来了?”
明钦打个哈哈,冷着脸道:“怎么?我的行止还要向你们汇报吗?”
“不敢,不敢。”
两人连连摆手,苦笑道:“明爷,您请进。”
照例两人应该先进去通报一声,但明钦不讲这个礼数,两人也不敢再多嘴,免得皮肉受苦。
明钦冷哼一声,大步进了帅府。
铁崖得到厉若莘反攻东关的消息,再去调兵遣将已经迟了。郝虎丢了关隘,直到天明才回了铁杵城。光着膀子跪在门外,背着荆条来了个负荆请罪。
明钦来到铁崖的住处,一路上没遇到什么熟人,也没有什么拦阻。看见郝虎跪在院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你还敢来……”
郝虎听到动静,扭头看是明钦,顿时大吃一惊,明钦和厉若莘联手斩断他的尾巴,可说是奇耻大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郝虎怒吼一声,疾扑而上,他的拳脚大开大阖,十分凶猛。
明钦运转金刚法相,浑身坚如铁石,硬接郝虎的拳脚,半点不落下风。
郝虎被厉若莘砍断尾巴,元气大伤,仓皇逃回铁杵城,在院中跪了半天,早就骨软筋疲。凭着一股怒气开始还虎虎生风,斗不数合便呼吸粗重,有些后继乏力。
明钦施展大人虎变拳,再加上金刚法相锻炼神魂,气势分毫不弱。挡住一轮攻势,郝虎气力渐衰,明钦踏起云梭玉步,转到郝虎侧翼,招招进逼,攻的郝虎晕头转向,连连后退。
明钦要取他的性命也不算太难,但是铁崖就在府中,郝虎怎么说也是他的义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驺虞铠之类的法宝又不便施展,明钦真气贯注,双臂金光流溢,砰訇一声将郝虎震飞出去。一个起跃,抓住郝虎的后心拎将起来,作势要取他性命。
“住手——”
铁崖终于按捺不住,从屋里推门出来,拱手道:“这是小儿郝虎,还望明公子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明钦看了铁崖一眼,微笑道:“大帅有命,在下安敢不从。”
说着将郝虎往地上一摔,郝虎闷哼一声,只觉得骨痛欲折,半天爬不起来。
“父帅,就是这小子勾结厉若莘那小娘们袭取了东关。”
铁崖浓眉微皱,神色不变,府中的护卫听到打斗之声赶了过来,为的便是大黄蜂。
铁崖扫了众人一眼,冷哼道:“丢人现眼,还不滚回去闭门思过。”
郝虎挣扎着站起,满面羞惭,瞪着明钦凶光毕露,终究不敢违抗铁崖的命令,拱了拱手恭身应是。
“公子,请进屋叙谈。”
铁崖整了整衣裳,走回房间在主位坐下。明钦跟随阴秀寰去金钟寺降香,结果一去不返,铁崖得知阴秀寰到了山城,自然十分恼怒。现在形势急转而下,即便明知明钦和枕戈山城关系匪浅,铁崖也要慎重处理。
“请坐。”
铁崖抬了抬手,虽然没有将明钦拒之门外,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明钦笑了笑,坐到旁边的背椅上,缓缓道:“大帅想必很好奇我和阴妃娘娘这段时间去了何处?”
铁崖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天我和阴妃到金钟寺为大王祈福,结果遭到金谷园高手的追杀。迫于无奈只得前往山城避祸。”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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