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车,按照端木伊人指引的地址来到铁栅门外,按响门铃。
过了片刻,里头响起嗒嗒的脚步声,一个衣衫整洁的仆妇拉开铁门,打量了三人一眼,疑惑道:“你们找谁?”
“请问阮小姐住在这里吗?”
端木伊人的朋友叫作阮锦香,应该和她年纪相仿,秦素徽却没有见过。
这时院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吴妈,什么人?”
“不认识,说是找小姐的。”吴妈回头答应了一声。
“让他们进来吧,兴许是香儿的朋友。”
那人的话甚是管用,吴妈推开铁门,让了一步,“三位请进来吧。”
三人走进院子,看到院中有一个老妇坐在轮椅上,她头发还没有全白,面上皱眉横生,显得有些苍老。不过脸部轮廓甚是柔和,可以想见她年轻的时候多半是位美人。
“您是……”
秦素徽不确定老妇的身份,不敢胡乱称呼。
“你们是来找香儿的吧,我是香儿的母亲。进屋坐吧。”
老妇看秦素徽和阎鸣筝都是年轻女子,生得花容月貌,明钦也面容俊美,气宇不凡,暗暗放下心来。
这处宅院很大,院中种了几棵梧桐树,落叶堆积,显得有些苍凉。宅子里除了阮锦香母女之外,只有一个吴妈,年纪也有些大了,里里外外打扫不过来。
屋里的陈设有些老旧,透着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看来这宅子颇有些年头,阮母腿脚不便,神情也有些冷漠,不过家里忽然多了三个人,还是打破了原有的冷清,吴妈忙去厨下张罗晚饭。
“三位坐吧。你们是香儿的同学吗?”
阮母从来没有见过三人,自然觉得疑惑。她腿脚不便,一家三口全靠阮锦香养活,阮锦香很少带朋友回来,阮母对于她的情况知之甚少,也不敢多问。
三人面面相觑,秦素徽摇头道:“我们是从东华来的,和阮小姐也是通过朋友认识的。”
“东华?”
阮母显得很吃惊,阮锦香从来没有离开过檀江,怎么会有东华的朋友?
“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端木伊人。”
秦素徽不知道端木伊人和阮锦香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只道她是可以信赖的朋友。
“端木家的人?香儿怎么和端木家的人有来往?”
阮母浑身颤抖,显得非常激动,差点挣扎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秦素徽吓了一跳,“阿姨,你没事吧。”
阮母闷哼一声,转过轮椅朝着大门不再说话。
秦素徽微觉尴尬,但是没有见到阮锦香,加上天色已晚,也不太想离开。
暮色渐渐黯淡下来,外面响起辘轳的车声和银铃般悦耳的媚笑。
过不片刻,一个苗条的身影推开铁门走过败叶零落的院落,来到近前。
来人看到阮母坐在门口,脚步慢慢停了下来,若无其事的道:“娘,你怎么坐在这里。吴妈呢?外面风有点大,我推你进屋吧。”
阮母轻嗯一声,“谁送你回来的,怎么不请进来坐坐”。
“一个同事,顺路送我一程。”
阮锦香上前推着阮母的轮椅往屋里走。
明钦三个坐在屋里,远远看到阮锦香从暮色中走近,轮廓渐渐清晰。
“当心门槛,今天你来了几个朋友,说是从东华来的。”
阮母似乎习惯了阮锦香推着进门,看得出来阮锦香面颊红扑扑的,带着几分醉意,阮母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声。
阮锦香轻哦了一声,沉默不语。她接到端木伊人的符信后,本来应该去港口迎接,把三人带到客店去。但是今天刚好有事耽搁了,秦素徽按照端木伊人给的地址找到家里来,这倒是始料不及。
阮锦香推着阮母进屋,看到三人起身相迎,点头道:“哪位是秦姑娘?”
“我是。你就是阮小姐吧。”
秦素徽看这阮锦香身形高挑,打扮的甚是入时,穿了一件淡粉色衣裙,露出半截光滑圆润的小腿,她的腰肢不盈一握,更显得胸挺背直,脸型是柔美的瓜子脸,薄施脂粉,乌发系成一个马尾,宛若一朵无声绽放的小花。
“家里条件不好,我带你们出去住吧。”
阮锦香抚了下发晕的额头,她晚上喝得稍微多了一点,正想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再带三人出去。
阮母接口道:“人家千里迢迢赶过来,住客店岂是待客之道。你就请几天假,陪着人家到处转转。咱们家里收拾一下,也不是住不得人。不行的话,我那里可以腾出来。”
阮锦香有口难言,苦笑道:“我怕人家住得不习惯。”
秦素徽看出这母女两个各怀心事,夹在中间甚不自在,忙道:“住客店也挺好的。伊人只是托我来看一下阮小姐,容我们改天再来拜访。”
“真是抱歉。我今天刚好有事,照顾不周,还望秦小姐和两位朋友海涵。”
阮锦香虽然不想让秦素徽来家里,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阮锦香的母亲年轻时是位美女,和端木伊人的父亲端木翃有过一段感情,生下了阮锦香。之后端木翃一去不回,阮母家境败坏,处境越发艰难。她虽然知道端木翃的身份,却严禁阮锦香和端木家的人接触。
阮锦香和端木伊人是同父异母的姐妹,端木伊人的未婚夫则是檀江的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