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遇来笑道:“这个郦真人是个年轻道姑,不过是个护卫之流,料她本领再高,岂能强得过只眼道长。”
“不错。”
江赫将时遇来倚为智囊,素来佩服他的决断。只眼道人是四圣门成名人物,孔雀山庄第一高手。江赫在孔难敌手下不甚得志,这个舵主形同流放,手下才有几十号人,门中故旧都觉得他已经废了,很难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是以也无甚来往。
岂料人算不如天算,这几天神飞岛形势颇好,江赫借着四圣门的名头招兵买马,现已发展到七八百人,在神飞岛可说是首屈一指。
“薛冰突然到神飞岛来,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江赫正在谋划一件大事,薛冰不请自来,不免让他有些紧张。
时遇来眉头微皱,也觉得不无可能,踌蹰道:“我看薛冰带的人手不少,不可不防,要不这段时间咱们先停止动作?”
“不可。”
江赫尚未开言,对面的锦衣青年按捺不住,大声道:“师傅再三交待,若不尽快做出一点成绩,你我如何向师傅交待。这个薛冰若是赖着不走,咱们又不敢开工,夜长梦多,如何得了。”
“欧阳师兄所虑甚是。”
江赫拍着胸口担保道:“三位师兄只管动工,薛冰这边有兄弟应付,她若是不识时务,我让她离不了神飞岛。”
欧阳智起身道:“那我们就不多呆了,正事要紧。江师弟,你再多给我派点人手,我争取在三五日内将东西挖出来。”
江赫爽快道:“好,我再给你调拨五十人。师兄务必小心从事,莫叫走露了风声。”
“那是自然。告辞了。”
欧阳智在身畔女郎脸蛋上捏了一把,带着两个师弟扬长而去。
明钦听得暗暗奇怪,不知江赫正在图谋什么大事,这欧阳智三人又是何人弟子。听他们的说话江赫似乎也投入此人门下。
“你们先下去,本舵主有正事要谈。”
江赫推开身边的女郎,让她们离开。挠着头皮道:“薛冰这个时候过来,不定是听到什么风声。门中那几个堂主都是老奸巨滑之辈,若是得到消息,肯定不会无动于衷。我看还是安排她到别处去住。免得多生事端。”
时遇来沉吟道:“就怕薛冰不肯听我们的安排,还要做我们的主。”
“那就没办法了。他不仁,我不义。”
江赫冷笑两声,做一个格杀的动作。
“张决、胡侠,你们带我的车队去接驾。安排薛冰到镇上去住,她若是不肯答应,就带她来见我。”
“是。”
张决、胡侠是江赫手下得力之人,也是四圣门的老兄弟,行事稳健。
“把筵席撤了,再摆一桌,我要宴请薛夫人。”
江赫摆手让手下进来收拾,招呼时遇来出门而去。
两人进了隔壁暖阁,关起门来商议。
“时兄,坐。”
两人隔桌而坐,江赫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了两杯,关心的道:“你伤势怎样,我让秋姑给你上药。”
“多谢舵主。”
时遇来欠了欠身,笑道:“区区小伤,不足挂齿,我回去自己清洗一下就可以了。”
江赫慨叹道:“你我是生死兄弟,何须见外。这么多年多亏有你辅佐,兄弟才能神飞岛站稳脚跟。”
“这都是舵主才略过人,时某只是略尽绵薄罢了。”
时遇来谦逊的笑了笑,岔口道:“舵主莫非觉得薛冰不会往镇上住?”
江赫捻了捻须髭笑道:“我了解这个薛冰,她骄纵惯了,谁的账也不买,岂会把你我放在眼里。”
江赫站起身来,打开酒柜,取出一套精美的琉璃杯,五彩斑斓,煞是好看。他戴上一幅胶皮手套,打开桌边的铜炉,抓起一只浸泡已久的毒蝎,将毒汁滴入琉璃杯,涂抹了一回。
耳听得脚步声响,一个女影推门而入,她身段窈窕,面容姣好,看起来有三十多岁,化着精致的妆容,成熟美艳,宛若妖艳的玫瑰。
“赫哥,时大哥也在呀。”
此女便是江赫口中的秋姑,江赫有如今的地位颇得秋姑和时遇来的助力。是以他升任舵主之后,也一直将两人带在身边。
“秋姑”
时遇来慌忙站起,江赫笑着招呼道:“秋姑,你来得正好。呆会儿薛冰要来,你跟我一起去迎接一下。”
“薛冰?她来做什么?莫非……”
江赫来到神飞岛之后,总舵一直不闻不问,薛冰是孔难敌的三夫人,身份特殊,秋姑不由想到他们那个事关重大的神秘计划。
江赫笑道:“无妨,咱们见机行事就是了。你和薛冰不是挺熟吗?叙叙旧也是不错的。”
秋姑脸色微沉,她在四圣门颇有声名,曾被孔难敌引介给薛冰的父亲薛松风,薛松风一度对她十分迷恋,几乎要娶回家中做如夫人。
秋姑慧眼识人,一直辅佐江赫做到舵主的位置,对他可谓是死心塌地,不过两人并没有夫妻名份,江赫对她的过往难免有些介怀,秋姑听他提起旧事,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江赫也知这么说显得心胸不广,秋姑为了帮他上位没少曲意迎合四圣门的长老,这几年地位渐高,江赫早将秋姑视作禁脔,但是过往之事总是挥之不散。
时遇来见两人有争吵的苗头,忙插口道:“大敌当前,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应付薛冰吧,非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撕破脸为好。”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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