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钦甚感诧异,这阿融是血池老祖选定的门长,修为定不在血魔君之下,再加上血池老祖的几个亲卫,若是一起围攻,明钦也很难全身而退。万料不到阿融是捉拿血魔君而来。无形中帮明钦解了围。
“司晨,咱们走吧。”
明钦招呼武司晨赶路,趁着血族内斗,无暇顾及他,无疑是出城的绝好机会。
至于成希天,他是章岳身的表舅,自然不会为难丁柔母女。章岳峰一心攀附金可镂,已不做出城之想。明钦和凌风几个已经暴露,没有留在城中的必要。
明钦和武司晨都是修行者,他又有凤凰金翅,神飞之能少有其比。城中虽有金翅鸟布防,毕竟人数不多,并非无隙可乘。
明钦和武司晨连夜出城,好在无惊无险,到了天明,已经在千里之外。
“终于自由了。”
武司晨看着云雾苍茫中的南都城,只有些依稀难辨的轮廓。
南都失陷,龙族并没有停止侵略的步伐。龙族是越战越勇,而江山门精锐尽失,节节败退。卫忠清下落不明,好在甘凤芍精明能干,极力封锁消息,一时倒还没有什么风声传出来。
“怎么样?去西都吗?”
南都失守,江山门将都城迁到阆中,号为西都。山河破碎,天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
“我们先去找一个人。”
明钦早有主意,单凭天族的力量不足以击败龙族。要想天族不亡,只有向神族请援。龙族四处征伐,兵疲将困,并不像表面那样不可一世。如果龙族出现内乱,将是致命打击。
如今只能用一个拖字诀,将龙族大军尽量拖住。
“找人?什么人?”
武司晨心生好奇,明钦说要找人,这个人必是决定成败的关键人物。
明钦摇了摇头,后世传言九天玄女大破龙族,一战成名。但是九天玄女姓甚名谁,是何来历,却不得而知。
骊山神女在蜃楼城和明钦见过一面,之后又不知所踪,或许她知道九天玄女的消息也说不定。
明钦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神族是三曜之主,树大根深,现在只有神族发兵相助,方有一线之机。否则就算咱们去西都,也无济于事。”
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江山门派系林立,相互之间明争暗斗,都不信任。海门合战,明钦将卫忠清的精锐天罡军全都押了上去,其他将领方肯出力,虽说没能打败龙族的进攻,却也拖住龙族大军三个月之久,使得战无不胜的龙族大遭挫折,天界各族对于抵抗龙族入侵不再那么谈之色变。
但是这一战江山门也损失惨重,尤其是卫忠清的培植多年的天罡军,几乎精锐尽失。就算明钦继续伪装卫忠清,也无力扭转战局。倒不如想点别的办法。
“你想去神庭搬取救兵?”
武司晨娥眉微蹙,这个主意她也不觉得太过意外。不过神族一败再败,只怕也不是龙族的对手。
“不如这样。你先回西都,我去神庭见我师傅,看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明钦未见骊山神女,想必她已经回了神庭。卫忠清那里也得有个交待,否则他长时间不露面,也说不过去。若是江山门先乱,便大势去矣。
武司晨是卫忠清军机室的要员,可以帮忙遮掩。而且武司晨也不愿让明钦舍弃卫忠清的身份。
“你自己去神庭,能行吗?”
神庭在凡人心中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尽管神族屡败于龙族,已经威风扫地,毕竟是天界第一强族,流风遗俗尚在。
“我也别回西都了。如今战事正紧,大统帅应该在行辕。行辕都是我们的人,比较好遮掩。”
西都多的是江山门的功臣元老,卫忠清若去西都,必然要和他们经常见面,如何掩遮得住。行辕在战阵之中,只有军机室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到他,武司晨又是军机室的主事,完全可以当卫忠清的传话筒。除非甘凤芍亲至,无人能够识破。
而且卫忠清在行辕,也能振奋士气,给国人留一个好印象。
“听你的。”
两人离开南都后一路向南,离赤水行辕已没有多少距离,比西都近得多。明钦将武司晨送到行辕,变化成卫忠清露了个面。这些天他行踪不明,风传卫忠清乘坐的云车在南都失事,军机室的人也不敢声张。明钦这一露面,谣言便不攻自破。
比较麻烦的事,甘凤芍也赶了过来。明钦一现身,甘凤芍便得到消息,急忙赶来相见。
明钦本来想安顿好武司晨就前往神庭,料不到甘凤芍也在行辕,一时脱身不得。
甘凤芍绰号‘狂香’,可谓是卫忠清的得力臂助。
“夫君,你回来了?”
甘凤芍一阵风似的冲进军机室,明钦早有心理准备,佯作惊讶道:“夫人也在?”
“听说夫君乘坐的云车被金翅鸟袭击,还好你吉人天相,再度化险为夷。”
甘凤芍坐到明钦身边,抓着他的双手,眸光殷殷,情绪甚是激动。
武司晨插口道:“让夫人担心了。都是我们军机室的情报不够准确,让大统制和夫人受了惊吓。”
甘凤芍瞄了武司晨一眼,冷淡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大统制说。”
“是。”
武司晨微一点头,脸上没有丝毫异样。她原不过是华阳军一个行军参谋,明钦将她提拔进军机室,难免遭人议论。明钦推说在华阳军的时候得到武司晨照顾,于他有救命之恩。但是这样一个美貌女郎整日在他面前转悠,甘凤芍难免心生不快。
“夫君。你的行踪三番两次被敌人知晓,定然不是巧合。我怀疑军机室里有内奸。你一身系天族安危,切不可粗心大意,知恩图报固然是好,但也要提防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故意卖恩示好。”
甘凤芍这话明显将矛头对准武司晨,明钦如何听不出来。前次失陷在华阳军的事怪不着武司晨,此番遇袭可能只是巧合,军机室纵有奸细,也绝不可能是武司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