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一脚将管家踹翻,祖建兴推开身边美妾,恶狠狠的瞅着趴在地上,扰了自己兴致的家伙,问道:“莫不是天塌下来了?这般没礼数!”
“天塌了啊!家主……”
管家爬到主子脚下,带着哭腔诉说:“小祖宗调戏练气士的家眷,给……”
没等他把话说完,人就被祖建兴从地上揪起来,满是横肉的脸孔贴在他面前:“你说什么?”
“那练气士杀了所有护卫,在街上把小祖宗给阉割了,还说……”
管家犹豫了一下,看着面前盛怒的家主,小声说了一句:“还说要给百姓做主,铲除良木寨的毒瘤。”
“这不成事的兔崽子!快去叫杨家兄弟过来。”
祖建兴松开管家的衣领,泄气般的坐回到软塌上,四周美妾寒蝉若禁,一个个缩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丝毫响动,生怕家主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杨家兄弟听了消息便跑了。”管家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的瞅着地面:“那人现在怕是已经到门口了。”
祖建兴深吸一口气,起身整理衣衫,走到墙边,看着上面挂着的一口大刀,手伸过去,却又犹豫了起来,最终叹了口气,放下手,轻声说了一句:“随我去迎客。”
推门出来,便隐约听到有呼喊声从前院传来。
祖建兴带着管家大步往外走,待来到堂屋前,瞅见一众家丁仆役畏缩的凑在一起。
一个身材极为高大壮硕的少年扛着柄大剑静立在院子当中,脚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都是祖家的护院家仆。
祖建兴的目光越过少年,瞅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被一个老家伙踩在地上,口鼻处满是血水,双目紧闭,也不知道断没断气。
祖建兴深吸一口气,推开众人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
“这败家子自寻死路,招惹了仙师,还请仙师大人大量,我祖家愿奉上所有,只求宽恩。”
“你是哪个?”宁泰拄着大剑,瞅着那白面细眼的胖子。
一旁武卫领管小声介绍了一句:“这位是祖家家主,祖建兴。”
“哦?”宁泰点了点头,饶有兴致的瞅着他:“我本打算宰了他了事,但良木寨的百姓可不干。”
说着,他瞥了眼身后被踩在地上的纨绔:“你儿子平素欺男霸女,惯常祸害百姓,祖家既不管教约束,也不赔偿事主,闹得人怨沸腾,今日若不绝了你祖家的基业,怕是民心难平啊。”
祖建兴刚要开口,就听大门外传来一声呼喊。
“哪个敢在我家闹事,怕不是活腻歪了?”
一个昂藏壮汉从大门外闯进来,手里拎着一口明晃晃的大刀,恶毒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正踩着小祖宗的许陆。
“哪来的狗奴才,竟敢伤我侄子,我他妈叫你全家赔命。”
“大哥莫要冲动!”
祖建兴刚要上前阻止,却看到面前少年动了。
身材高大魁梧的少年,瞬息间来到那人面前,手里大剑被抡的发出一阵刺耳的颤鸣,奔着对方头脸劈了下去。
那壮汉来不及细想,奋力举刀招架,却被宁泰连刀带人一起劈成了两片。
血水迸发,断刀跌落。
随着那汉子一同进来的几个武卫无一不大惊失色,纷纷抽出家伙,四散开来。
“收刀!都收刀!”
一个身高只有五尺多点的汉子忙冲上来,双手摊开不停呼喊:“祖建旺冒犯仙师,合该以死赎罪,你们莫不是失心疯了,竟敢对仙师亮家伙!都收起来!”
宁泰甩了甩大剑上的血水,瞅着那矮壮的汉子,笑道:“你又是哪个?这祖建旺是祖家什么人?”
“启禀仙师,在下镇抚司副统管谢元武。”那人转过身来,恭敬行礼,指着地上两片尸身,言道:“这祖建旺是祖家家主大兄,也是良木寨镇抚司统管。”
宁泰点了点头,目光瞥向谢元武身后站着的几个武卫。
之前其他武卫因为自己统管被杀,都抽刀准备应敌,这几个却是一直安安静静的站着,满脸戏谑的表情,显然是乐得见祖健旺被宰。
“你是个聪明的。”宁泰轻笑了一下。
显然这正副统管之间该是有些嫌隙,谢元武知他是个莽撞的秉性,竟没将宁泰身份与祖健旺言明,就是打算让他自寻死路。
宁泰不理会他们之间的龌龊事,但既然要把自己当刀使,就得付出代价。
“祖家祸害百姓,你说该如何处置?”
谢元武显然早有打算,毫不迟疑的答道:“合该满族处斩,家产抄没,以正典刑。”
“好,那便把祖家人丁都拉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说完,宁泰转过身,大剑落在目光呆滞的祖建兴肩头:“但有反抗,就地正法。”
“动手。”谢元武抽出腰间长刀,对着身后几个武卫挥了挥手:“将祖家全数押解到菜市口,反抗者死!”
“是!”
那几个武卫拱手呼喝一声,纷纷狞笑着,扑向那群家丁仆役。
“走吧,祖家主,咱们去菜市口走一趟。”
宁泰大剑挑起祖建兴的下巴,看着他惊惧的面孔。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当想过有这么一天的。”
“你不能杀我!”祖建兴双手抓着那沾满血水的大剑,大声呼喊:“我家祖上有法相期的大修士为宗门献身,这良木寨是宗门应许给我家的,你个小小练气士,怎敢对大修士的后人动手!”
“是你家违反门规在先。”宁泰低下头,嬉笑得瞅着他:“我汇同镇抚司为民除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