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傻。
“还愣着干什么?”男子皱眉冷声道。
“哦、哦!”几名药士反应过來,七手八脚的将沙大夫抬了出去。
男子深深地看了四人一眼,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林晚风的身上,看了好大一会儿,摇了摇头,拿起毛笔又欲抒文墨,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喃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腹黑’啊。”
落笔,浓墨在雪白的纸上挥洒。
看那只笔,看那只握笔的手,只感似云在行、水在流,充满了自然的韵味,几人的心仿佛被那笔那手给勾动了起來,在思想的世界自若挥洒。
“咔嚓~~”
一道宛若蛋壳碎裂的声音从林晚风的体内传了出來,引得同伴的三人诧异的看着他。
“少爷,你、你肚子饿了?”小蝶带着几分小心,低声询问道。
花月容和花落雁立时看向小蝶,翻了翻白眼,什么肚子饿了,分明是修为有所突破好不好?这种情况似乎是道家神始境第三层道痕境破碎的情形。道家神始境,一重一元,即在灵田之中以灵化元,将天地大道以道元的方式体现出來;二重阴阳,即是道元化为阴阳,阳中阴,阴中阳;三重道痕,即是在阴阳之间刻画一条曲线型的道痕,道痕越是清晰代表在此境界的修为越为高深。
而在神始第三层之后的第四层,便是开痕境,即是道痕将阴阳彻底分开,致使阴阳可以完全形成两个单独的个体,而不再呈胶着状态。
阴阳如门,道痕似缝。
开痕境即是打开门缝的过程,当道痕这个门缝完全打开,能令人清楚看到“阴阴门”之后的景像时,开痕境也就大成了。
而方响起的那一声异响,便是阴阳之间的道痕彻底分开阴阳的声音。
林晚风内视灵田,便能看到有一道白光从阴阳之间的道痕深处透射出來,极其的“刺眼”,令人看不清后面有什么东西。只看了片刻,林晚风的灵识便退出了灵田,见花月容和花落雁既有点震惊又有点羡慕,还有点担忧的奇怪表情,他不禁笑了笑。
蓦然,有紧迫而急促的钟声响了起來。
正在行书的男子手中的毛笔停滞,他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轻声道:“还是來了啊。”
“你感叹什么?发生了什么令你感到不安的事么?”小蝶瞪着纯真的大眼,好奇的问道。
男子笑了笑,道:不安?怎么会不安?其实我期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几人看着语焉不祥的男子,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们得到了一颗不知有什么用途黑色的石头。”男子主动为四人解惑,道:“我想,有人就是为了那一颗石头而來。都去罢,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说到此,男子的目光望向了花月容和花落雁,目光中的温和渐渐变得锐利,像是利箭般要透彻心扉。花月容和花落雁两女容颜不变,静静的立着,什么也沒有说,只是将目光望向了林晚风。
林晚风笑道:“快去罢,去晚了就沒有了。”
到这里,林晚风总算确定了这次的不期而遇,并不是花月容和花落雁两女为了药童之位而來,而是为那颗石头而來。其实,他之所以也报名药童的考核,而大的程度上就是为了弄明白两女到此的原因,现在既是弄明白了,他也就对药童的考核失去了兴致。
花月容与花落雁两女对看了一眼,互相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又在林晚风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两女原地转了一圈,身体化为了一道黑烟飘了出去。
看到那两道黑烟,林晚风目光冷了下來,右手握了又握,似乎内心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邪未必恶。”男子陡不然來了这么一句,立即将林晚风心中的那一缕轻微的杀意给击溃了,接着其又感叹道:“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同样的一句话,由我说,她们无动于衷,而改由你说,立即立竿见影,如此差别,实在是令人不胜感慨啊。”
小蝶目光审视着男子片刻,接口道:“谁让你长得那么丑?”
男子闻言哈哈大笑,似乎极为的开怀。房梁上的鬼面猴跳了下來,又轻巧的跃上了男子的肩头,它疑惑不解的望着男子,实在搞不明白自家的主人为何笑得那么开心,它也学着男子作大笑状,但那笑声连它自说都觉得说不出的干涩难听,它也就停了下來。
接着,鬼面猴儿身体一探,伸手将墨砚上的毛笔给抓了起來,然着哼哼唧唧的拿着毛笔在男子的脸上一划。
“嘎!”
男子的笑声顿然断住,他呆呆的看了鬼面猴儿片刻,随即醒悟过來,满脸愤怒:“你这泼猴儿,我要杀了你。”
鬼面猴儿很是精灵,在男子暴发之前就将手中毛笔向着笔砚一扔,然后它跳了开去,然后爬上了小蝶的肩头。毛笔落在墨砚上,浅起一片墨花,将男子方那挥洒的一篇书法染得朵朵花开,立时将男子气得痛心疾首的哀嚎,“我的墨宝啊,我的墨宝啊,你这该死的泼猴儿,你怎么就这么顽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