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该庆幸,庆幸没有村民因此受伤……”说到这里,叶荣生重重地叹了口气,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蔺家已经知道小月受伤的事情了,我自然会帮你安抚你蔺伯父,但是,你给我机灵点,赶紧给老蔺打电话赔罪。”
叶夏接连“嗯”了好几声,不顾形象地坐在墙角。
后面叶荣生语气倒是温和多了,老父亲心态尽显无余,最后叶夏都要挂断电话了,他突然问:“为什么这次你这么激进,这不像你的做事风格?沈家老二始终和你没有直接的关系,影响不到你,是因为那个习漠,他得罪过伱?”
说到这里,叶夏又陷入了沉默,内心一阵忐忑。
有些话他自然没和身边的人提及,但是他心里一直都有股怒火憋屈着,就是当初习漠诋毁习霜,对着所有人广而告之他和唐影之间的婚约。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后来他和习霜之间差点分道扬镳。
收拾沈家老二,的确不是那么重要,毕竟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但是习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混蛋,几次三番找茬,叶夏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能让习漠再蹦跶了。
他承认他铤而走险多少有点私人恩怨在里头,蔺月繁受了伤也是他不可预料的。
不光为他自己,也是为习霜,他要出一口恶气,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他就是笃定沈老二这种人肯定会供出习漠。
心里斗争了好久之后,叶夏低低地“嗯”了一声,但是没有透漏过多。
叶荣生忍不住轻叹一声,说:“我懂你的心情了,你还真像我年轻时候。”
虽然叶夏性格上更像妈妈,可是毕竟骨子里还是流着爸爸的血,言传身教之中,叶夏或多或少在某些方面会像爸爸。
终于结束这通电话的时候,太阳慢慢从高楼大厦中探出头,金色的光辉洒在小花园里。
叶夏顺着抽烟区的标识走到椅子上坐下,点燃了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焦油冲进肺里,苦涩和刺痛在蔓延。
一根烟结束,他才拨通了蔺伯父的电话,蔺伯父语气很平和,言语间也没有太多责难,但是听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情很后怕,对叶夏说:“小月就是这种脾气,他想出去玩,我也不拦着他,你们关系那么好,他喜欢和朋友待在一起也正常,不过,他始终离开家的时间太长了。”
一般长辈们要说什么事情,都不会直说,一定要云里雾里,让后辈自己悟出来。
叶夏听懂蔺伯父的弦外之音了,回答:“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回到病房的时候,蔺月繁第二瓶的针水快没有了,他也醒了过来,坚挺地用左手拿着手机,单手噼里啪啦地打字,边打边眉头皱得很紧。
“叶子……”蔺月繁望着坐到病床边上的叶夏,无奈地叹气:“沈南说警察没找到习漠,邪了门哈……”
叶夏伸手把蔺月繁的手机抽出来,放在床头柜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你手上要是留疤了怎么办?回去淮城治疗一下吧。”
蔺月繁压低眉毛,一脸不解,说:“你说什么啊,我这点小伤……”
说到这里,他突然明白过来,“啧”了一声,“我知道了,我爸的意思,是吧?”
叶夏无声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