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会去看那茶楼吗?”
回程的马车里,栾嬷嬷满脸纠结,鉴于自己的身份,不好太过逾越,数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能忍到回府。
“会。”
荣娇点头,之前玄朗把他那间茶楼的具体地址等信息均详细告知,且言称会在马上通知掌柜的此事,明天起,她随时可以去茶楼查看询问。
“可是……”
栾嬷嬷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下人,大小姐虽然看重自己,自己却不可失了下人的本分,但,但,这样的合伙真的是十分地不妥当啊!
“姑娘,那玄朗公子是不知根底的外男,他这样,是不是别有用心啊?”
一定是别有所图!不然哪有这样的,看自家小姐想做生意,就主动开口请她做二东家,这不相当于白给吗!
“别有用心?”
荣娇笑了,“他图什么?我们有什么值得人家谋算的?”
虽不知那玄朗公子是何来出身来历,但就算不打探,单凭他那通身的风华气度,肯定不是寒门小户能有的,而他的穿着佩饰看似简单不起眼,实际上却是奢贵的罕见之物,单单是他今日手持的白玉扇,所用的材料,顶级的羊脂玉尚在其次,那扇面是史上著名的书画大家国铎的真迹,八百年前的大师真迹,即便是放眼世家,这柄扇子也够资格供起来,当成传家宝了,而玄朗,就那么气定神闲地拿在手里,发挥着扇子最根本的功能,轻轻地,搧呀搧!
这样的人,会图谋她什么?
二百两银子的本金?
“那可不一定!若他看出姑娘是女子了呢?”
虽然大得有道理,但栾嬷嬷是不会轻易就被说服的,他不图银子,保不齐是图色呢,大小姐花容月貌,又有池府的门第在,他若是搭上这条线,假意帮忙,故意与大小姐沾上关系,到时事情爆出……
“姑娘,他这个年纪,家里肯定是早有妻室,说不得儿子都老大不小了……若是传出去,他一个男人是不怕的,他又没什么闺誉可损的!但咱们可就完了!一辈子都毁了,到时是做妾还是出家,完全不由己啊!”
想到那种可能,栾嬷嬷心里发寒,以大将军与康氏夫人的一贯做派,姑娘与外男有牵扯,一定是不会轻饶,性命不保啊!
扑嗤……
荣娇看着忧心忡忡,宛若天塌般的栾嬷嬷,又感动又好笑,“嬷嬷啊,你想多了!”
别说玄朗不象看出自己是女子来,就算是真识破了,象他这种人,如果想,什么样的女人要不到手?还贪图她的美色?
就凭她装扮后的相貌,依少年身份,还算是清俊的小公子,换做女子,纸片似的身材,胸前的小笼包刚冒头,哪里值得别人费心思觊觎?
荣娇身体底子不行,先天有些不足,后头受池夫人康氏的虐待,营养跟不上,一直瘦瘦小小的,虽然十三岁了,看上去年纪要小上一两岁,开始抽条发育也只长个儿了,前凸后翘的,其他应该长肉的地方,还没开始长。
所以,荣娇窃以为,或许过几年美色会与自己沾些边,眼下她是没有的。
玄朗或许是因为怜悯或许真如他所说的看顺眼而顺手为之,但一定不会是因为嬷嬷所说的贪图美色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