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宫
太医一拨拨进出,个个诚惶诚恐,陈太医匍匐在地,镇定自若。【】这就是皇宫,生老病死或y谋诡计,每天都有人丧命,手上都不干净,上天还是入地,端看谁能笑到最后。
“陈太医,怎么样?”皇后温婉的声音响起。
“回禀皇上,皇后,太后一年前身子就不大好了,尽管有药膳调理,无奈太后她老人家心中郁结,气血不畅,前一段时间更是雪上加霜,请恕臣直言,太后的肝病已入膏肓,皇上……”
上官靖鸿转头看向床榻,昭仁太后脸色灰白,双目紧闭,骨瘦如柴,不过一个多月而已,没想已然到了此番境地,“太医的意思是太后没救了?”
“启禀皇上,请恕臣无能为力,无论用什么药,都无济于事了。”
“既然如此,全都陪葬吧,太医院,还有伺候的一群宫人们。”
屋子里寂静一片,所以人浑身抖如筛,上官靖鸿温雅地吐着凶狠的字眼,就连一旁的皇后也是诧异地看着他。
陈太医磕头,从容地领命,“多谢皇上龙恩。”他已经尽力了,为臣者的命根本不在自己手上。
“皇上请三思,陈太医是太医院之首,医术精湛,深得先皇和太后的信任。”皇后压低声音劝道:“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皇上,别让其他人寒了心。”
上官靖鸿沉默,温雅的脸又露出微笑,“朕自然明白,太医院恪尽职守何罪之有,尽人事听天命吧。至于其他人……太后一直寂寞,总要有人陪着解解闷才是。”
话落,站起身,走到太后床沿坐下,执起她枯瘦的手,“母后……”
太后双目紧闭,似乎感知不到周遭的一切,只剩微弱的呼吸。
“母后,好生休养,其它事不必担心,朕心中有数,您尽管安心。”
话毕,太后像是有感应似的慢慢睁开浑浊的眼,张嘴蠕动,上官靖鸿倾身,侧耳倾听。
太后气息渐弱,喃喃自语:“杀了他……杀了他……”
上官靖鸿微皱眉头,思索片刻,在太后耳际低声安慰,“母后放心。”
“不,不是……皇儿,杀了他……先皇,先皇……哀家,呃……”
上官靖鸿轻扯唇角,耳语道:“母后,父皇不会想见您的,有件事朕一直瞒着您,父皇在弥留之际有一段时间是清醒的,他当时流着泪吩咐朕,驾崩后与叶皇后合葬,还有,不允许您踏进皇陵半步,夏家所有的女眷都不得进宫选秀,母后,父皇恨毒了您。”
太后眼眸微张,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不会的,先皇,不会……”
上官靖鸿勾唇,他对夏以宁的态度是复杂的,感谢她助他夺位,也痛恨她用了最不齿的方法,上官元沣是他这辈子最崇敬的人,不仅因为他治国有道,更因他是自己的父亲。
“母后,父皇最爱的是叶皇后,上官靖鸿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可谁能想到我们才是最后的赢家!母后,原谅儿子不得不遵循父皇的遗愿,不过您放心,朕早就择了一处风水宝地孝敬您。”
上官靖鸿站起身,吩咐道:“好好照顾太后!”说着话大步走出昭仁宫。
皇后目送上官靖鸿离开,又向太医仔细询问了相关事宜,长叹一声,也出了昭仁宫。
待屋子里安静下来后,影公公走上前,居高临下看着形同枯槁的太后,目无表情。
“你……是你!”太后圆瞪着眼,张嘴喃喃自语。
“太后还请保重身体,以免皇上担心。”
“是你给哀家……给哀家下了毒!哀家要杀了你......杀了你!”太后言辞无力,眼神难得清明。
无名冷笑,“太后弥留之际连脑子都不清楚了,奴才毒害您有何好处,皇上刚刚已经下了旨,这昭仁宫的所有奴才都得给您陪葬,包括奴才。”
“你……是谁?究竟是谁……为何要害哀家?”
“回太后,奴才是小影子,太后放心,奴才会陪您到最后一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