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顶当先蹦下一名大汉,方脸浓眉,一双大眼中煞气重重,手拿一柄重斧一挥,登时就残肢乱飞,哀嚎的兵士躺了一地,那足有八尺的身高,又加上面黑如碳,满身的血污,真有如厉鬼般恐怖,来不及奔逃的路人哪里见过这场面,一看整条街道都是兵丁和不断涌来的刺客,纷纷跳入河中,奋力游向对面。
“清花舞,北地荒,
天下奸,圣人除。
莫使九州遭涂炭。
妖魔鬼魅我来收。
花生香,遍天下。
天圣主,还清宁。
只道寰宇烽烟起。
金戈铁马还复来。
似歌非歌,似曲非曲,但唱响之人确生生地植入了一股让人胆寒的肃杀之气,远处一名白衣文士正快速地弹跳逼近,手中宝剑寒光四射地刺向那华丽的马车。
“好轻功”谢钰在随从的身后见那文士纵跃,心中不由暗赞,周围聚拢的行人虽已不多,但想要出了这死胡同出去逃命,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王柳就不同,此刻已浑身打颤地躲在随从身后,口中不知叨叨地念着啥,不由的心中好笑,可面上确没有一丝表露,沉声道:“快,入巷底,先把兄长扶到墙那边去。”
两人带的随从可都是府内部曲中的精英,遇见十多个山贼,应对起来也是绰绰有余的身手,跟眼前有组织,武艺高强的江湖客比起来,可就有点对付不了,而且身后还有两位贵公子,万一出事,他们谁也担负不起这个责任,几人纷纷聚拢在一起,正准备朝巷子底部而去时,确听“砰”地一声巨响,那马车上的木阁顿时在白衣文士的剑下就爆裂开来,而一青一白两条身影从中冲天而起,嘎嘎的笑着齐声道:“静候刘坛主多时啦。”
青影急坠,有如奔雷般直奔白衣文士,口中厉喝道:“莫要让天圣阁走脱一人,杀。”
话音刚落,天空中就响起连串的爆响,密密麻麻的兵士从四面八方涌动过来,从北面也是奔来数骑,为首一名二十多岁的武将一脸英色,手执双鞭大吼道:“司马元显在此,要取我命的英雄速速前来。”
白影有如鬼魅般进击到八尺大汉身边,双掌看似无劲,但却有着风雷之声,一时间倒把那猛汉逼迫的连连后退,黑炭汉子不由大吼道:“坛主快走,我等中了这贼子奸计啦。”
司马元显策马前来哈哈大笑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鞭舞如双蛇出动,劲势如风地就砸向靠近自己的黑炭汉子。
“啊”黑炭汉子一声惨叫,雄壮的身体后退倒地,那拿斧的右手明显已经变了形状,想是已经骨折了。
“白虎,速去助力青龙,刘龙飞那流云剑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小角色,就交给我了。”司马元显一招得手,满面得色地说道。
白虎得令,身形爆退,朝远处的白衣文士杀去。
白衣文士刘龙飞闻听惨叫,心知事情不妙,手中流云如朝霞般绽放出万丈光芒,青龙赶紧后退,确已不及,只见肩上血花四溅,深达存许的伤口让他不由闷哼出声。
白虎登时大急,双掌连出,逼退招式已老的刘龙飞,一把扶住青龙道:“兄长!”
青龙回道:“无妨,伤不了性命,人称流云剑变化莫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在刘坛主手下过招,真是我兄弟的造化啊,杀!”
话落人出,本就是双胞胎的青龙白虎,心意自然相通,为了能歼灭天圣阁的暗杀,他们可是计划了多日,万不能放走一人,司马元显出巨资请了他们紫云楼来,切不可在这丢了面子,那可就事大了。
司马元显抬起双鞭,狂笑道:“卫堂主,不想今日命丧此处吧,本将军心善,来年今日定会为你烧些纸钱,好叫你在下面过的舒服些。”
卫苍溟凄惨地一笑道:“来啊,你这狗贼,一棒子砸死爷爷,只不过是头颅破了一个洞而已,来世定吃司马家的肉,喝司马家的血。”
司马元显不由恼怒,鞭指蓝天一声吼:“死到临头还嘴硬,受死吧!”
“呵呵呵~~~呵呵~”一声轻笑有如银铃,悦耳清脆,声音虽好听,确是要命的,死胡同里铺天盖地得飞出无数银钉,只让两名攀墙而上准备接王柳过墙的随从还没明白什么事,便如刺猬般死不瞑目地跌落墙头,王柳吓的登时就一屁股跌坐在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谢钰反应奇快,撩起长袍,一阵狂舞,身形一缩,依靠死角避了过去,可惜了剩下的随从,满脸银光,一命呜呼。
嫣红的身影从墙头飞跃而过,手中银钉天女散花地涌向司马元显,身法虽一闪而过,可那娇媚的声音还是灌入谢钰的耳朵:“喲,公子哥身手不错啊。”
谢钰眼见王柳没事,前世死人也没少见他漏齿笑道:“过奖,过奖。”
司马元显眼看就要劈了卫沧溟,哪想着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双鞭赶忙结阵,如摩天轮一样地把暗器崩飞,连退几步暗恼道:“看来本将军的命还真是直钱,竟然让天圣阁出动二名坛主,真是三生有幸啊。”
“哈哈哈哈,元显小儿,不是两名,是三位。”不知道何时,巷子的屋顶上出现了个道士,手提一硕大葫芦,年纪也有四十开外,寸长的胡须配上道服,看起来仙风道骨,一个弹跳落地道:“卫堂主可无恙?”
卫沧溟本想着今日这命便交待了,谁知道峰回路转又出现转机,骨折的手虽痛,但好面的他还是站起来闷声道:“无妨,无妨,不过就是断了个手而已。”
司马元显见三人聊起了天,武艺高强的他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天圣阁连出圣子,圣寅,圣卯三坛坛主,势必是下了狠心想结束自己的生命,虽然早就收到风声,以为请了紫云楼的杀手,便能保得了安全,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