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搀扶着慢慢离开,另个仆从转身拱手歉然道:“真是对不住公子,没伤着吧。”
谢钰笑笑摇摇头道:“没事,你们是张家人?”
那仆从点头道:“是的,不知公子是?”
“谢钰,昨天还同你们家主在一起喝酒呢,刚好要去拜访张老,顺道便一起走吧。”
仆从愣了下,顺即边跪倒在地惶恐道:“侯爷,小奴该死,小奴该死,少爷喝醉闹事,不想冒犯了您,求饶命,求饶命。”
那妇人一听买李子的这少年竟然是侯爷,这可是比他们县太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官,昨日那么多城中人前去迎接,怎能不知,赶紧拿出那三十文钱跪过来道:“奴家该死,不知是侯爷前来,这.....”
谢钰眼看周围跪倒一片,赶紧就让那误会的仆从起来道:“又没伤着,怪你作甚,快给本侯带路。”
仆从一听,心中还是骇怕,颤抖地在前面躬身前行,而那普通的百姓眼见侯爷离去,便站立起来调侃那妇人道:“刘嫂,这三十钱可要稀罕好,埋在祖坟堆里定能保你家出人头地呢!”
妇人的心思还没定下来,好事者便如此调笑,没好气地回道:“那你拿十两银子跟我来换,怎么样。”
“哈哈~哈哈。”那人边笑边道:“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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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家的宅院竟然就在侯府的屁股后边,只不过大门一东一西,如要拜访,还要绕好大的圈子。
谢钰正跟着那仆从走上府门前的台阶,少年被搀扶在前进入,便听见里面传出翠莺般的娇声道:“哎呀,表哥怎又喝成这样,快扶进去。”
闻声见人,谢钰带着亲兵跟着仆从进入府门,便看见一身着粉色裙衫的少女,杏眼如珠,明媚不失调皮,神情娇俏而不失英气,尤其有一颗朱砂痣处于两叶柳眉之间,增添了八分美色,让人暗赞。
这少女显然是要跟丫鬟出门,看见了表哥被扶走,转头又看见位面生的俊俏公子,还带着三名随从,在看看旁边躬身的仆从,娇声道:“张贵,这位是............”
张贵满头大汗苦着脸道:“小姐,这是县侯,刚才少爷喝醉后拿剑乱砍,差点就伤到侯爷了。”
少女听完,柳眉一竖,也不见礼道:“怎么,上门问罪吗?”
谢钰本来只是拜访,说说话,看能得到什么消息,不想这张家小姐不但不见礼,反而有气势的反问自己,这可把赵子卫惹毛了,刚才在街上就丢了人,眼见这少女虽然生的美丽,确又如此无礼,抽出长刀道:“大胆,还不跪下!”
少女一点没有害怕之色道:“怎么,侯爷想对一个弱女子出手吗?”
“嘿,娘的乖乖,这小妮子泼辣的很么。”谢钰暗想,那纨绔子弟的模样便就显现出来道:“瞧你这小娘子生的花容月貌,怎滴见本侯不行礼,还咄咄逼人地先下手为强了。”
少女闻言顿时就恼怒道:“无耻,狂徒,表哥刚才一剑怎么不杀了你呢!”
张贵一看这架势,当即就傻了,赶紧一溜烟的就跑进府内报告。
“嘿!真是不知死活。”谢钰一把拽过赵子卫的长刀,“刷”一下就点在少女额头前寸许骄横道:“来啊,杀我?哼~看本侯爷让你这吉祥痣消失不见。”
“你敢~”少女面对长刀,明显打个寒颤,但依然嘴硬道,显然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世家小姐。
谢钰心中暗自好笑,不想这张家竟然有此小姐,活了十五年,谁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模样,第一次见到这种女子,倒也是新鲜的很。
“侯爷,侯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张喻老远就看见长刀架在女儿的面门上,骇得心神俱裂,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含在嘴里怕化着,捧在手心怕烫着,自小就是个谁都不怕的主,在剡县那可是出了名的泼辣,但今天的骄横显然是碰错了主人,眼见对方那恶狠狠的模样,两眼之间寒意森森,心中倒也有几分怯意。
眼看老爹跑过来“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磕头道:“小女冒犯侯爷,罪该万死,求侯爷手下留情。”
这气啊,咕咚咚地就从心肝脾肺肾里滚滚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