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哪知道出场就带来如此轰动的效应,看到张婉婷眼泪直掉,心中也是不忍,在要呆下去,指不定被这些无聊的百姓传成什么街坊奇闻,从钱袋子里抓出那块银蛋子,丢给还跪在地上磕头的小贩,上前对着张婉婷小声道:“小姐还要呆在这里吗?”
张婉婷心中更是凄苦,眼看就要被放入大牢,心里真是恨极了这个谢侯爷,耳听着周围百姓鼓噪,低着头,拉着丫鬟就跟着谢钰走出人群。
闻听那些呼声越来越远,谢钰回头,边走边道:“张小姐怎来了京城呢?”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张婉婷抹下眼泪,抽泣道:“侯爷这下高兴了吧,是不是要去府衙呢?”
谢钰听到这话,奇怪道:“为何要去府衙?”
“哼~别演戏了,侯爷还要欺负我这弱女子吗?”张婉婷抽动着鼻翼恨声道。
谢钰越听越糊涂地说道:“不知张小姐有什么误会?可否明说。”
张婉婷眼见侯爷还要做戏,咬着牙就说道:“在剡县侯爷就装腔作势,不想在这京城还要如此,谢府的名声真是要被你败掉了。”
“既然抓了父亲,又跑到这里抓本小姐和丫鬟,还要演出这么多的戏,真不知道你这侯爷心思怎就如此歹毒,呜呜呜!”想到父亲和族人们被抓入大牢,现下正不知受什么苦,心中难受,又哭了起来。
谢钰这下可就听明白了,不由失笑道:“别哭了,本侯啥时候抓你父亲了?”
“难道没抓吗?”张婉婷衣袖罩面,泣声道。
“真没抓!”
“哼~三番五次的骗本小姐,感觉有趣吗?”张婉婷怎会相信,那可是通敌反叛的大罪,想必是这坏到骨子里的侯爷又耍笑自己,万般不信道。
谢钰转身道:“张小姐真误会了,本侯确实没抓。”说完,便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又说一遍,自然把徐彦直成为台北郡太守和四族换盐的事情隐去,这才让对方止住哭声,衣袖往下,露出盈光流转的美目低声道:“可当真?”
“当真!”
“那侯爷为何又跑来京城?”
“哈哈哈”谢钰不由笑道:“本侯家就在城中,怎又是跑来京城呢!”
张婉婷腮帮子鼓起,樱桃小嘴分外鲜艳,那俏皮的模样,让谢钰看的不由一愣。
气极了倒没想那么多,谢府本就在乌衣巷,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自己还以为是这个侯爷为了抓她们这漏网之鱼,跑到这里来呢!
“哼~侯爷也知剡县富裕,百姓安康,要不是有父亲和顾叔父,早被那............”张婉婷这才心思安定,便又说起自家的好来。
“嘘!”谢钰忙出声制止道:“莫要乱说,被人听到,本侯不但要被治罪,四族也会逃不掉。”
张婉婷忙捂住嘴,美目滴溜溜地转着,那丰富的表情,让谢钰心脏就没来由地撞了好几下。
其实这张家小姐的性子像极了某人,那个跟自己隔了一层时空的他世恋人,本以为过了这么些年,应该早都忘记,不想在这里,又同样遇见了相似性情的她。
谢钰想起往事,不由叹口闷气,从怀中掏出那钱袋子,在张婉婷眼前扑棱,如电击般的回忆蜂拥而来,认识她的时候,不正是刚刚进入反扒大队时,在街上抓住小偷时的场景吗?只不过是皮包换了个钱袋子而已,这.....。
张婉婷惊讶地看到自己的钱袋子竟然在这个侯爷手中,脑中又胡思乱想一通,还以为是对方故意让她出丑,不由又恼恨道:“侯爷怎就如此不堪,做这下流之事!”
刚把误会说清,又来误会,谢钰皱眉道:“你看本侯像那种人吗?”
“像!”张婉婷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被贼人扒了去,反倒污蔑本侯了!”谢钰解释道。
“哼~借口找的倒好,被贼人扒了去,怎会出现在侯爷的怀中,那你岂不就是那个贼人?”
“啊~”谢钰一愣,想想也是,要是说出堂堂侯爷竟然同市井窃贼认识,保管说出去谁都不信,不由暗恼,自己的形象完全在这个张家小姐的心中就成了龌蹉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