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呆的笑弥勒听了画像之言,不由一惊,随即面上再次堆起笑容,低了头小声说道:“启禀教主,已然着人办理了。”
那画像上人物“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地道:“既然已经要放手了,就要清得干干净净,不许让人怀疑到这边来。毕竟千金冶这边,才是根本。外边的那些杂七杂八的教中人,切莫再留尾巴。”
笑弥勒唯唯称是。那画像又冷冷问道:“铸鼎一事,进展如何了?”
笑弥勒心中巨震,面上却丝毫不露,声音平稳地道:“已经按照原鼎之型,完工四件了。只是此次舍弃闻香教之后,人牲来源,必然艰难。现在精铁开采,越见不易,日后铸鼎,倒怕有些不便处。”
画像道:“此次居然有此异动,也大出我意料之外。长春淀这般偏僻的地方,如何会被人探知魇灵之事?只怕你们安逸久了,办些事也难免粗枝大叶了起来!前次进京夺七星砚一事,便落得功败垂成,两个次护法居然全以身陨,折了多人,打草惊蛇,最后一无所获。此次连多年经营的长春宫处,也被人发现了去。嘿嘿,再这么下去,老夫这点老本,都快被你们折腾光了!”
笑弥勒满头大汗,恭声说道:“属下办事不力,确是罪该万死。此次接得教主之令,我与左护法不敢怠慢,由属下先行到千金冶内安排妥当。左护法亲自押送魇灵随后便到,绝对万无一失,请教主放
“哼!”画像冷哼一声,声音却是寒冷如冰:“现下京中诸多事由,且待来年春日事了。老夫便亲赴永平。一探究竟。你们且小心应付,切莫再出疏露。”
画像已经悄无声息了,笑弥勒却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满面地横肉不断地抖动,显示着其内心不断的激烈斗争。
刚才扯谎。实在是迫不得已。原鼎已经失去,再想铸造新鼎,只怕难上加难。偏偏为了抢回宝鼎,动用了手头的全部力量,不止没能如愿,反倒将袁重真也折了进去。唯一的收获便是将梅清抓了回来。只是却是个能看不能吃的硬石头。何况,就算是自己能找回宝鼎,失了魇灵,死了猿王,那一位还会不会放过自己?
长叹一声,反正现在无法可想,还是不要管那么多了。笑弥勒摇摇头,起身向外行去,还是先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打开那小子地闭法吧。
笑弥勒一边向石牢地方向走去,一边低头深思不语。那石牢就在院后石壁之下,乃是由石壁上掏出的一溜深洞,外边又筑了厚厚的石墙石廊,乃是教中平常关押重犯之地其实以梅清现在的状态而言,就算放在露天地上,相信也没有什么区别。因此对梅清的关押,也颇为随意,只是找了个最为平常地房间,将他扔进去就完事了。
笑弥勒随便抓过一个门丁。问了一下梅清所在的房间。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还在叹息这鬼地方果然讨厌。用个大不了的法术都累得半死,弄得人不管做什么都得跑来跑去的,着实有些不方便。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门丁在战战地告诉他梅清所在房间之后,低头掩饰的无比紧张的表情。
而此时地刘六,正身在石牢之中,满头大汗,架着毫无知觉的梅清,肚子里边却要把老天爷都骂了无数句。
本来正走在去向百鬼堂的路上,再转过弯,就要看到百鬼堂的坛口的时候,忽然一个苍老冷漠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只听了一句,刘六由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吓到的苍白面色,就变得忽红忽白,极为精彩。
我的上仙!您在说什么?您让我现在就去石牢,带了那个该死地一动不动的家伙,马上跑路?
您以为我是谁?玉皇大帝的外甥还是菩提老祖的徒弟?
只是心中不管如何愤怒,刘六却依然不敢有丝毫的不满流露于外。他只是非常小心谨慎地道,石牢之中虽然自己有办法进去,但带着一个人出来,还想不惊动任何其他人,着实超出的自己的能力之外。
“休得嗦,你只管去。若中途有变,老夫自有计较。”苍老的声音毫无感情地说道。
既然如此,纵使刘六有万般不愿,此时也再无法可想。看看不远处的万鬼堂,跺跺脚,刘六恨恨地转身快步向来时路走去。
幸好他在这闻香教中,也不是一点人脉也没有。多年前推荐的一个远亲今日终于发挥了作用,虽然那小子吓得面色苍白,口嘴不住地念叨,但还是放自己进来了。
只是……没想到架一个毫无知觉地人是如此为难,以至于刘六数次拼命地想把梅清架起来快点离开,都行不数步便累得吁吁带喘,不得不稍事休息。
当笑弥勒大步拐入石牢前边的长长回廊时,映入他眼帘地正是这样的一幕。
笑弥勒惊见眼前一幕,虽然还不明白刘六究竟是想做什么,但心头压抑许久的怒气却如同山洪般爆发出来:“哈哈……好,好,刘二教主,你做得好啊。只是佛爷我不明白,你却是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