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峰心一寒,止步转身回话道:“回皇上,江湖上是如此传言,真实性则有待进一步验证。”
康熙呵呵笑道:“如若朕命你杀了此人,以除后患,爱卿意下如何?”
一高峰一愣,旋即明白先前自己在向康熙道及流星火箭之事时,定是流露出自己和任飘萍之间莫逆之交的关系,心再寒,口同时道:“臣自当全力以赴,只是……只是……”
康熙见状哈哈哈大笑,道:“只是他是你的朋友,呵呵,朕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爱卿不必惊慌,你若是见了那任飘萍,替朕转告一句话,就说朕封他做西夏王,还望他重整山河,助朕剿灭逆贼吴三桂!”
一高峰应声道:“皇上英明!”又一顿问道:“皇上,微臣的师傅去了哪里?”原来一高峰回京之后几乎问遍了所有相识之人却仍是不知师傅去了哪里,心知作为皇上贴身侍卫的师傅定是受了皇上的密旨去宫外办事,是以才有此一问。
康熙笑道:“你师父另有要事在身,想来不日就会回到京城,你从朝鲜国归来当是可与你师父相聚,当然在江湖上也许会碰到。”
一高峰的身形已是在金銮殿外,只是他心疑窦顿生,皇上的最后一句话似是……
……
是夜,任飘萍一身黑丝绒长棉袍,一人一马,一顶斗笠,继续连夜赶路。
夜黑如漆,却是欺不过满月下满地白雪,任飘萍策马疾驰,道路两旁千亩良田一眼望不到头的白,白得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在眼角飞地旋转。
路,没有尽头的延伸,只有道旁那参天的白杨树一个个固执地伫立着百年的孤独。
往事如潮,一**涌来,来不及逃离,更是无力抗击,任飘萍不禁叹道:是不是只有在孤寂的时候自己才最真实,而真实的自己竟是如此脆弱。
往事已是遍布全身每一处细胞,任飘萍干脆下马,饮酒,酒是最烈的二锅头,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朦胧的双眼远远地横亘着一座黑魆魆连绵不断的山。渐渐地山上有了亮光,一盏,两盏,三盏……
再进,城墙、角楼、城台、城门、箭楼已是映入眼帘,忽然间整个城墙上亮起上百支火把,将任飘萍眼前大约五十米宽的城墙照得通亮,那箭楼上‘天下一关’五个大字直入任飘萍眼底。
任飘萍的酒还没有醒,却也知道这里便是那天下一关的山海关,只是此刻脑又热又乱,哪里还管得上眼前的异状,仰脖又是一口烈酒下肚,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