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霖沫无力的坐在棋盘边,看着空荡荡的棋盘,这局棋,她认输,她甘拜下风,行吗?
执起一枚黑棋,在棋盘中央轻轻放下,其余棋子洒落在地,黑白相间,看着地上相间的棋子,喃喃自语:“黑白交纵失心人,棋无对者意已逝。”
静静地就这么坐着,京都的夜市很热闹。
那外面的喧闹,不属于她水霖沫,她也不属于这一切喧闹。就这么坐着,窗户沒有关,外面的声音久久才变小直至散去。
夜深了,外面也就安静了下來,渐渐的外面只能看见一点点星火,灯火稀疏,不知又是哪位妇人挑灯为丈夫缝制过冬的衣物……
她也曾挑灯为辰缝制衣袍,只如今旧衣怕是难上新人身,那段记忆丢了罢。
可是为什么心那么刺痛,那段记忆就像是身上的肉,活生生割下再丢下,有多疼只有自己知道,有多不舍也只有自己知晓。
水霖沫在棋盘旁吹着冷风坐了一夜,脑子是空的,是麻木的,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总归是日出东山,阳光耀眼。阳光从窗户里洒了进來,空气中有写粉尘在阳光下跳跃着,水霖沫竟然看得出奇。
生活是要继续的,她沒了东阳堇辰,也还要过日子。她沒了岳无涯,也照样要过日子。
就算沒了全世界,只要她还在,日子也还得过着。
这话,说别人时说得朗朗上口,可到了自己这里,却成了梗。
她如何能从这些负面情绪中走出來,水霖沫,你要做的是重整旗鼓,你要好好生活着。
或许换个身份能活得开心些。
水霖沫起身,不行,脚麻了,动弹不得,坐了一夜,这一下子起身腿动都动不了。
等腿脚活动了之后,水霖沫走到床边,从包袱里拿出一张面具,是白桦给她的。
水霖沫拿着那张面具,想了很久,她是该换种生活了。
她不是神,她只是一个小女子,一个需要被爱的小女子而已。她累了,这个世界太复杂,她饱经沧桑,她受不了了。说她逃避也好躲避也罢,总归她要换种身份生活。
就当是找个地方躲起來治愈自己的伤口,就当是找个地方治愈这颗心,她需要给自己放假,这颗心背负太多了。
她是普通人,应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而此时远在奇山雪窑洞的众人却是捏把汗。
白桦带回來的药,是这些药沒错,可是这药上都沾有剧毒,如何用得。
白桦放下药之后,径直來到寒玉床边,看着满头银发沉睡着的东阳堇辰,那一刻白桦有些担心水霖沫。随后他了解了沧渺大婚的真相,这男人真是用心良苦。
另可让她怨他恨他,也不让她见到这副模样的他,不让她担心……
可是沧渺,你这般做真的是最好的选择吗?白桦心里问自己。
白桦目不转睛的看着东阳堇辰,他到底是有什么样的自信昏睡在这里,他明明知道他是若儿的未婚夫,明明知道若儿身边有多少的追求者,他怎么这么‘怡然自得’的躺在这里。都不担心他们将若儿抢走吗?还是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就这么两眼一闭,头发一白躺在这寒玉床上什么都不管吗!!!
白桦忽然想揍东阳堇辰一顿,要不是看在他现在特殊的份上,白桦早就一拳打在脸上了!!!
他可以想象的到那日若儿的脸色有多苍白,那日听见沧渺大婚的消息,若儿本來就知道东阳堇辰是沧渺,他大婚,可是对象不是她……
他记得那日若儿一日沒出门,而那时候他正忙于和离歌探测皇宫藏宝阁,他早出晚归的,或者晚出早归的,那段时间每日都沒有和若儿说上话,更别说宽慰一下若儿。
至于岳无涯也要大婚的事,白桦并不知晓,若是知晓了定然是丢下东阳堇辰飞奔至水霖沫身边。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那边就是一生的事。
白桦从來沒想过,这错过便是此生最大的遗憾。
若是知晓,他东阳堇辰干他何事,他插手作何,他何不自私些,只为那份幸福。
若真那样,还是他白桦吗?显然就不是白桦了!
虚谷子和凤无极等人还在为这药材的事着急,这时白桦说:“这药上的毒只是毒瘴,去除毒瘴此药还可食用。随后又说,在下看了老先生所开药材,窥见一二,想必老先生对这解药之事还为定性定量。在下略懂医术,有些话不知当讲与否?”
白桦此话一出,虚谷子和凤无极扭头看着他,虚谷子沉吟道:“不知足下高见?老朽愿闻其详。”
“这药材上的毒瘴是有五行交替,从而在那药材库长久放置,故一层毒瘴密布在其上。那药材阁是李仓大师所建。”
李仓大师!虚谷子眼眸瞪大,那此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