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轩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地上的水彦,怎么会,景明……
景明怎么会选择就这么走了……
屋子里气压很低,沒有人说话,慕容宇轩站在原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水彦和毫无声息躺在床上的水仲天,心里并不好过。这么多年兄弟,如今就这么走了,如何让他好过的起來。
瘫坐在地上的水彦颤抖着双手轻轻的将被子给试探着盖上,爹,儿子为您盖被子。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了下來。
“彦儿……”慕容宇轩轻轻唤了一声彦儿,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儿子,因为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又如何安慰彦儿。
风从窗户吹來,将里面桌上的宣纸吹了起來,白色的宣纸黑色的字在空中分明。
慕容宇轩提步将飘在空中的纸拿住,看着上面寥寥几句,将纸递给水彦:“彦儿,这是景明给你的。”
说完之后,看着床上的水仲天,低声说:“孩子,你不是一个人。我先去处理这事了。”
当务之急是要把水霖沫找到,景明肯定是想见那姑娘的……
慕容宇轩走出了东宫,回到皇宫,打起精神开始忙活着,景明走了,这后续事情他來办。慕容宇轩回到皇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暗卫派了出去寻找水霖沫的下落,务必将人带回來!
然后去了钦天监,为景明挑一个日子……
随后下旨将水仲天封为亲王……
他素來知道景明不眷恋这些,但是这次他不能听景明的,不能。
他替他将儿子养到如此年纪,其中心血和爱是他不能比的,那墓碑上彦儿之名是不能少去的。将景明葬在皇家陵墓,只想给一生都在漂泊的景明一个归属地。
一介帝王站在城楼上看着夕阳的余晖,老泪纵横,却是无声。
儿子那样了,他如何能倒下,不可以倒下。
景明生前执着着不让那孩子前往西禹,那他一定要做到,绝不让那孩子前去西禹。当年的惨状如今回忆起來身子还是颤抖着,曦儿和纳兰水,她们如今只是青史中都不曾留名的人。青史风月或许只是寥寥几笔,野史风云之中也许记载得还多些。
景明,你用命去护着那孩子,真的值得吗?
让她知晓那一切,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呢?
夜渐渐來了,夜晚的风吹着,呼啦呼啦的,有些冷。
水彦端了凳子坐在床边看着水仲天,将很多从不曾说出口的话一一对之诉说。
“爹,您知不知道,孩儿一直以爹您为榜样。爹您说过我水家男儿要么战死沙场要么马革裹尸,断然不去做那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事。孩儿一直讲爹爹这句话作为自身规矩之本。”
看了一眼沒有月亮的天空,泪水止不住的流:“爹,您说过如果有机会,您希望带着我和小妹一起归隐山林,您说那样恬淡的生活才是您向往的。”
“爹爹的教诲,孩儿全都记得。”看着那时候慕容宇轩递给他的宣纸,上面写着??照顾沫儿、学会幸福和放下。如此几个字,水彦就这么看着那几个字,就像是要将它看穿一样。脑海里似乎能想起爹爹写着几个字时脸上的表情。
夜风吹得有些厉害,水霖沫正在北燕赶的路上,在半道上却被几个一袭黑衣來也匆匆的人拦住。
來人见到水霖沫的第一时间,“水小姐,得罪了!”直接将还在马背上的水霖沫拦着,那黑衣人拦腰将水霖沫提起就凌空而去。
墨冽一脚踩在马鞍上,凌空追去。
水霖沫被晃得头有些晕,“你到底是谁?抓我做什么!”
皇上说过无论如何要以最快的速度将水霖沫带回來。
只见那人说:“亲王公去世,陛下命我将你以最快的速度带回去。”
水霖沫一愣,亲王公是谁?带她回去做什么?而且这的确也是朝着北燕的方向。
“亲王公是谁?”
“你爹!”那黑衣人想了一下,是沒错,亲王公的确是水小姐的爹。
“我爹!!!”
不可能,爹爹身子健朗,而且有哥哥照顾,怎么会死!
“你到底是谁,抓我到底是为什么!!!”
那黑衣人见水霖沫不信,也沒有继续说什么,带着水霖沫一会儿在树尖飞跃,一会儿在草间上跳跃,速度快得沒话说。
而后面的墨冽则是和其余的黑衣人交战着。
“冽王爷,我们对水小姐沒有恶意,只是奉命将人以最快的速度带回去而已。”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
两方架势一触即发,墨冽挑眉,既然知晓他的身份,又为何直接在他跟前抢人!“你们是谁?把她带去哪儿!”
“我们是谁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天亮之前将人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