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恂道:“属下听说大人有归降邯郸之意?”
耿况笑道:“邯郸使者来招降,我方才把他敷衍走了,现在正犹豫呢?子翼有何高见?”
寇恂道:“邯郸政权,突然崛起,但天下仍是一片混乱。对于邯郸,我们无法知道他们的可信度,而大司马刘秀是刘伯升的胞弟,当初刘伯升是天下尽知的英雄,刘秀也素有才德,我们理当归附他才是正道。”
“对于刘秀,我们并无交情。”
“真正的英雄,看重的绝不会是交情,而是彼此共同的远大目标。”
“我们不过偏居一隅,哪里有什么远大目标。”
“不是每个人都要有称道一世的远大目标,懂得选择英雄和跟随英雄一样可以是人生的远大目标。”
耿况虽然对刘玄的长安政权没有好感,但素知刘伯升当年的威名,又屡听人说起刘秀才德过人,尤其是耿弇对刘秀推崇备至。而今寇恂再次提及,使耿况确信刘秀的威德,心中也有几分归附之意。但如今河北的郡县大多归降王朗,使耿况也很为难,“而今邯郸的势力如日中天,以我们一郡之力,如何能够抵挡?”
闵业道:“大人何必担心,我们上谷郡疆域完整,民心安稳,作战部队就有一万多人,我们有资格选择我们自己的前途,岂能随意听信于人而白白误了自己。”
耿况道:“邯郸方面虽然不可全信,但长安政府也未见得有前途。”
寇恂道:“大人所言极是,邯郸之势,就像一个暴富之人,一夜之间而富甲天下,但并无恩义威德,必然会溃败。至于长安方面,他们不能胸怀天下取信于民,也难能长久。未来的天下一定会是英雄角逐,但最终的胜者必然是才德俱佳、贤良归附且能安定天下之人。请问大人,我们能否做角逐天下的英雄?”
“不能。”
“既然不能做角逐天下的英雄,我们就应该选择能角逐天下的英雄,跟随他最终得有天下而显出我们应有的功业,而不是等到天下已定再去选择。现在配得上贤良归附的英雄非大司马刘秀莫属,大人还有何疑惑呢?”
“但以一郡之力抗百万之师,只怕凶险太大。”
闵业道:“怎么会只是一郡之力,刘秀已经从信都打到中山国。听说真定王已经归附大司马。我们上谷虽只是一郡之力,其他郡县何尝不会归附?刘秀的势力必然越来越大,邯郸的势力必然是越来越小。既然趋势已明,就当立即作出自己的选择,岂能等到有了结果而失去了选择的机会?”
耿况心有所动,沉吟未语。
寇恂又道:“大人不必担心,让我前往渔阳,说服彭太守,与我们同心合力,一起支持大司马,就不用担心只有我们一郡兵马。”
耿况顿时释然,脸上担忧尽去,“好,你即刻前去,如果渔阳也支持刘秀,我们愿意出三千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