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陡然紧促,追踪器那边旋即传來花小贤战战巍巍的声音:“好好好,小贤不敢,小贤不敢,不敢!”
“还记得昨天晚上我喂你吃的东西吧?其实名叫定心丸,不禁可以随时定位追踪你的位置,还可以随时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是不是让你的心脏继续跳?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现了。”邵振的声音清冷,利落得不夹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花小贤似乎也被邵振言辞震慑到,不敢有半点犹豫,连连道:“小贤错了,请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马上带着小宝去华西山庄,我自会安排人跟你见面,最好别跟我耍花样,你的机会只有一次!”邵振斩钉截铁的吩咐完就摁掉了,如果人的目光真能够有力量,邵振此时那道愤恨嫉恶的目光,定足以将整栋屋子毁于一旦。
屋子里静得只听到他们三人的呼吸声,还有追踪器里频频传出花小贤哆哆嗦嗦的声音:“好好好,我知道了大哥,小贤这就办,大哥一定要手下留情啊……”
银色的月光毫不吝惜的铺洒在华西山庄窗外的每一寸土地上,华西山庄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美丽,但看在邵振的眼里显得格外凄凉。
茅檐小道被月光照着泛起凄美寒冷色泽,似乎在向世人呈现如仙境般的面貌,却又似在拼命的掩饰着自己肮脏丑陋的一面。
半个小时后,花小贤按照邵振的指引带着小宝來到了华西山庄的喷泉旁。
混迹在人群中的邵振以及早已潜伏在花小贤來时的路线上的少将与可巴,在确定花小贤沒耍花招后,便切断了花小贤的退路,做好防止花小贤玩什么花样以便及时通知邵振。
花小贤谨慎的听从邵振吩咐又带牵着小宝走至喷泉旁边的一处偏地,两眼向四周放空扫去,并未见邵振的踪影,于是自问道:“大哥,我到了,你在哪啊?我可以走了吗?”
就在这时,从人群中闪现出一个人影,此人不是邵振又是谁?
邵振沒有立即行动劫下花小贤,因为花小贤此时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大可不必在这大众之下动手脚。
小宝一见到邵振就挣脱开花小贤的手臂直奔邵振而去,一把抱住邵振的大腿。
顿时,只见小宝就抑的两行泪珠顺着他的小脸蛋哗啦啦的直流而下,却还是沒发出一点声音。
小宝那仿佛不会枯竭的两行泪泉扑簌扑簌地向外翻涌着,似要泄尽所有的委屈和疼痛。
邵振轻轻的蹲了下來,他捂了捂小宝脸上还印着指痕的脸蛋,心底不由袭起一阵阵辛酸,松散的五指又慢慢开始重新拧紧起來,他实在无法想象花小贤竟然会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的手。
邵振已经摘下了墨镜,只不过左眼已隐在了他长长的发丝之下,看不见。
半晌后,邵振终于抬起头來,右眼漆黑的眫子如月色般深邃,甚至还带着森然的杀气,一股被极力压制住的杀气。
“不行,他还不能死。”虽然在邵振的眼中,从花小贤踢小宝的那一脚开始,花小贤在他眼里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但他还是要忍着,因为花小贤还有利用价值,他既然已经來到这里了,就不可能空手回去。
邵振于月色中瞥了花小贤一眼,冷冷道:“你只需要再帮我办一件事,我就可以放你走。”
花小贤听之大喜,不过他暗想邵振不可能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这件事恐怕非同寻常,于是试探性的问邵振:“大哥,请问是什么事啊,赴汤蹈火小贤也再所不辞。”
“好,这事很简单,我要进那栋教堂去,但是目前只有你能帮我。”邵振手指轻轻的指着前方,脸色沒有丝毫的动容。
但就邵振的这句话,确实是牵动到了花小贤,花小贤样子对教堂格外的胆怯,大有一种敬而远之之势。
“怎么?不敢?”邵振的声音宛若洪钟一样闷沉,又像铁器般冰冷响起。
花小贤不小心触碰邵振如尖刀一样锋利的目光,立马慌忙避开,腿软脚跋的向后退了两步,双腿竟不听使唤,像似农妇筛糠一样乱颤起來,回道:“不不不,大哥,那地方如果沒有特殊事情之外,公司明文规定是不可以随便介入的。
“你的性命还不算特殊吗?少他妈给我废话。”邵振说着已经遽然步至花小贤身前,无耐心的低声喝道。
花小贤再次近距离的看清邵振满脸怒容的面孔,以及那只放着寒森目光的右眼,不敢再有所隐瞒,喃喃道:“好好好,大哥,小贤这就带你去,你千万别动气。”
“可是,你们去教堂干嘛啊?”话花小贤心知内情,但还是有些含糊的询问邵振。
“婴儿工厂!”邵振如字吐出,声音低沉有力。
这四个字打在花小贤的耳膜上顿时吓出他一生冷汗,幸好他心里早有准备,不然鬼才会大晚上的去教堂。
花小贤尽量使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紧张,弱弱的又问:“现在就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