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皱的眉头就像是碾皱的花瓣,南宫沐雪静静的看着司明景墨,声音冰冷道,“那你现在要我做什么呢?”
“你是南宫国的嫡长公主,明日最好由你出城迎接圣驾”,司明景墨低头看着南宫沐雪紧皱的眉头,那种难受不服却无可奈何的样子真让人心疼,然而这也许是保住她的唯一办法。
“呵呵……”南宫沐雪鼻间再也发出一声冷笑,继而直直的看着司明景墨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么?司明景墨,你现在站的地方是我南宫家族统治了三百余年的土地,这上面有我南宫家族的汗水与血水,这片国土就算是被铁蹄践踏也留着我南宫家族的傲气,它可以被攻破但它永远不会屈服!”
司明景墨看着南宫沐雪,说实话他想不到,想不到她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那个任性刁蛮的傲娇公主怎么可能有这样一番见地,然而,这样强有力的声音就是从她纤弱的身体中宛如洪流般爆发出来。
她的眼神明亮而有坚韧,就像是一个打不到的巨人,这便是一个家族的精气,是延续几百年深入骨髓的精魂!
“我也不想再跟你强调一次”,冰冷如寒玉般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南宫沐雪,薄唇轻启却是一种异常有力让人无法反抗的语气,“南宫国早已不复存在!”
“我不可能对破国仇人卑躬屈膝!”南宫沐雪就像是一只发怒的野兽向司明景墨嘶吼着,“我!活着的目的就是杀了你!你知道么!”
“你以为你现在能杀得了我么?”司明景墨慢慢靠近南宫沐雪,直直的审视着她的眼睛,鹰目轻眯道,“或者,你就这样高傲却无知的活着,然后等我那一天残了或者是傻了才有能力把我杀了,而且,我要告诉你南宫沐雪,除非我四肢全废,否则你根本杀不了我”
“对,我杀不了你,我高傲却无知的活着,我苟且偷生做着永不可能实现的梦,我失去了一切高傲的资本却不知天高地厚的胡作非为!”南宫沐雪低吼着
“可是,司明景墨……”缓缓抬头却已经泪流满面,晶莹的泪水在她脸颊上肆欲横流,心如刀绞般的声音,“你要我怎么做?要我打开城门去迎接敌国圣上么?要我看着皇兄的头颅去对你父皇卑躬屈膝么?亦或者……”
南宫沐雪突然微微一笑似是含尽了人间悲凉,唇边的笑幻化成一抹讽刺与嘲笑,痴笑道,“亦或者穿上血红的嫁衣,顶着婚约的名义,成为你口中信守承诺的王妃?”
紧皱的眉头像是碾皱的花瓣,白皙的面庞宛如雨露沾花的倾世绝美,南宫沐雪痛哭道,“司明景墨,你要我活下来,却让我这样活下来,为什么?”
倘若我不是司明国大皇子,倘若你不是南宫国嫡长公主,如此情景我便可将你紧紧抱在怀中,用温暖宽阔的胸膛给你带去一点点哪怕一点点温暖,能让你觉得这世间真的不只是孤孤单单的你自己,能轻轻拭去你脸上的泪水温柔告诉你,还有我……
可是,我是司明国的大皇子,你是南宫国的嫡长公主,身负使命胸怀壮志,便不能顾及太多的儿女情长……
如此,便也只能道,“因为我们活着都是为了拿回曾经属于我们的东西!”
“呵呵……”一抹嘲讽的微笑,南宫沐雪看着面前的司明景墨,若是五年前他说‘我们’还有可能,而如今怎么可能还有‘我们’呢?语气平淡却嘲讽道,“司明景墨,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你,也可能有我,但是永远不可能有我们……”
我们?一种淡淡的心疼在心间蔓延开来,司明景墨看着冷笑的南宫沐雪只觉得揪心的疼,剑眉轻皱语气却是那样的坚定,他死死的扣住她的目光道,“今日我不是跟你商量!”
“我不去!!”南宫沐雪朝着司明景墨嘶吼道,他可以把一切做的理所当然,就连这样泯灭人性的事情他也能像发号施令一般的操纵她。
她姓南宫,身上流的是南宫皇族的血液,要怎样打开城门去迎接那攻城略地的破国强盗?
人,必须学会做一只羊,才能成为一匹真正的狼。
也许这一切对她残忍,但是他要她活着,他要保住她的命,他要和她执手坐拥天下,他要她成为他的皇后,假借求亲之名暗查国情是真,马场求亲许下承诺也是真,至少他觉得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金革鞭握在手中,鹰目紧盯着面前的女子,薄唇冷冷道,“我问你,去不去?”
南宫沐雪也看见了司明景墨手中的鞭子,她当然已经领教过司明景墨的鞭子,上次的一鞭在腹间还有淡淡的痕迹,那痛骨抽筋的痛还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
抬头正对上司明景墨的眸子,目光讽刺言语辛辣道,“不去!!”
“啪!”甩手一鞭毫不留情,狠狠的打在南宫沐雪膝盖上,南宫沐雪身子不稳不得用手扶住旁边的木矶,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让她泪眼朦胧。
钻心的疼不及你目寒如冰……
南宫沐雪看着面前的男子心中暗暗的讽刺道,‘南宫沐雪,你看见了么?这便是你心心所念的良人……’
“去不去?”平静无比的语气将自己心中的抽痛完完全全掩饰起来,鹰目一扫便看见她鲜血殷湿的衣裙,是他下手太狠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