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景墨看着南宫沐雪苍白无比的脸庞,几天来她随侍床榻消瘦了不少,几丝心疼化作一抹浅笑,自己怎么能气馁呢,万事未成定局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
“果然是贤妻良母臭小子你可有福了喽!”鬼医一边行云流水的写着药方,一边还不忘调侃南宫沐雪和司明景墨,南宫沐雪脸微微一红侧脸便不再看司明景墨。
鬼医将药方写好交给魅离道,“今天晚上我就要看到这些药材!”
“是!”魅离打开药方大致扫了一眼道,“鬼医先生放心!”
“唉……奔波劳累这么长时间连口水都没有喝……”鬼医幽幽说道,从寒听闻浅笑道,“早已经备好了酒菜,鬼医先生这边请”
鬼医脸上露出似孩童般的笑容,来到便闻见了酒菜的香气这么长时间还真是饿了,便开心的跟着从寒出了帐,魅离送完了鬼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药方道,“主人,那属下也去了”
“慢着”司明景墨张口叫住魅离,看了南宫沐雪一眼道,“把东西拿过来”
魅离看了看司明景墨的目光便知道了他所知何物,移步从一个锦盒中拿出一个骨灰坛,目光黯淡了几分有些迟疑的看着司明景墨,司明景墨点了点头忍痛将身子做起来一点,用另一只手接过骨灰坛。
魅离看看南宫沐雪转而对司明景墨道,“那属下先行告退”
南宫沐雪狐疑的看着司明景墨,目光久久停留在那个青瓷骨灰坛上,心中猛然有一种不适仿佛突变的晴天,瞬间蒙上了一层阴霾。
“我们谈谈你皇兄吧……”司明景墨将手中的骨灰坛放在身边,深邃的眼眸看着沉默的南宫沐雪目光中夹杂着几分愧疚。
“关于皇兄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南宫沐雪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想起皇兄她的脑海中便浮现出那骇人的骷髅,黛眉轻皱她冷冷道,“我之所以照顾你是因为你是为了我而受伤……”
可笑的解释,连南宫沐雪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她为什么照顾他她心中最清楚不过,可就是这样清楚明了的感情她心中实在不愿意去承认,她不愿接受自己的心,她也不想妥协!
家仇国恨,原逃不过一个‘情’字,是她太懦弱!
“父皇本就是要杀我,你只不过是一个掩盖事实的幌子而已”司明景墨坚决的否认道,刺杀一事让他看出了她的心意,她愿不愿意都好她不承认他便逼着她承认。
无情的挑破南宫沐雪心中更加厌恶自己,樱唇间一抹嘲讽的微笑道,“对,我是一个幌子,我照顾你不是因为我的愧疚,而是因为我的懦弱,血海深仇都抹不了青春年少痴心所念的‘良人’,如此?”
南宫沐雪正视着司明景墨的眼眸,既然已经溃不成军那便不要再顾及什么了,就把自己当作一个笑话好了!挑眉道,“如此?你便开心了?”
她的话宛如寒风利剑无情的刺伤着自己,司明景墨怎能听不出她话语中的难受,坦诚道,“沐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看我的,身在其境我有很多无奈之处,五年沙场步步为营,见惯了生死也沾满了鲜血,我承认自己的冷血无情也承认自己的阴险狡诈,当年求亲的主意也是我出的,跋山涉水本不是为了你这个高贵公主而是为了南宫国的大好河山”
“可我遇见了你,一个如传言中那样刁蛮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司明景墨唇边化出一抹浅笑,至今他还清楚的记得她立百荷碧叶之间趾高气扬的对他说,‘本公主是你们司明国大皇子的王妃,如此你还不该向我行礼!’
“箭在弦上我已无从选择,从踏进南宫国的那一刻起无论南宫九公主是谁,我都将如计征战南宫国!”司明景墨鼻间发出一丝冷笑,继续道,“五年,我不负皇命破了南宫国,却深深辜负了我当年许下的诺言……”
“我从不会觉得自己会是如此的愧疚,直到再次相见你身穿盛装目光如灰的看着我,你眼中的痛眼中的恨就像是一柄利剑,那一刻,我似是明白了为什么我浴血无惧却不肯让怀中的丝帕沾上一滴血迹”
“你,南宫沐雪,是我珍视的人,是我发誓要守护的人,是我梦里登上王座执手相视而笑的人,你将会是我的妻子,会是司明国最尊贵的女人,我一直这样暗暗告诉着自己,我以为这样便可将你现在所受的委屈一笔带过”剑眉紧皱,不轻易发泄出来的感情一发泄便是这样的势如洪流。
凤眸看着床榻上的司明景墨,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又生生浸出了鲜血,所有的深情都变成了愧对于,这一场局他们要怎么相互折磨才能逃过呢?